“那个”林母斟酌了一下用词“你程奶奶他们家的情况很复杂，你前几年问我的时候，我是不想跟你多说什么的，可谁知道这么巧，你上大学了居然和你程奶奶的孙子成了室友”</p>
“程寅生的父母很多年前就离婚了，这孩子挺可怜的，被判给了他妈，可是重组家庭后越来越不管他了，他爸也就是你程奶奶的儿子，离婚后没多久就出国了，在国外也有了新的家庭。”</p>
“程奶奶心疼这孩子想着让他搬过来住，可是他拒绝了，好像是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p>
“我今天看程寅生这孩子内向不爱说话，你呢在学校也好生活中也罢，多照顾一下他的情绪，也尽量避开家庭问题”</p>
林北平静的听完，这跟他猜的差不多。所以，程寅生过年很可能真是自己过的，过年一个人光让他想想就觉得很孤独。</p>
林澄默默听着，在林母说完后隐去眼底情绪“妈，我爸爸的祭日是不是快到了？”</p>
“呀”林母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澄澄不说我差点就忘了，还有三天，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去”</p>
“不用了”林澄眼睫落下，整个人染上了落寞“老家离这里太远了，还是别回去了”</p>
林母心疼的看着他“那怎么行？前两年就没去，今年肯定要去的”</p>
林澄“太麻烦了，而且你们医院肯定不好请假的”</p>
“妈，要不我带林澄回老家吧”林北看着林澄轻轻开口“我现在也是大人了”</p>
林母皱眉“你们两个能行吗，老家那里很偏远的”</p>
“就让我哥哥带我回去吧，我相信哥哥”</p>
林母沉默片刻，不放心的嘱咐“那好吧，路上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p>
林澄微微点头，神情看着脆弱又落寞。</p>
林母心疼的不行，心里对林澄的愧疚又加重了几分。</p>
在林澄来这里之后的第三年，他们就把实情告诉了林澄。当时林澄肉眼可见的难过，却也没哭，懂事的让人心疼又难过。</p>
这么多年，他们真正去老家祭拜也不过三次。每年到这时候林澄都不会主动说回去，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提及。一定是很想他爸爸了吧。林母一想到这就想起了几年前，眼角一片湿意。</p>
林澄感受到了林母的变化，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神色依旧落寞。</p>
卖惨吗？谁不会。</p>
他们提前一天坐火车然后再转大巴去的龙城，一路颠簸，两个人面色都很差。</p>
到了地方是林澄三叔来接的他们，这里的天气比清河要热不少，坐着电三轮吹着风，热意依旧不散。</p>
林北看着四周的景色，想起了上次来这里，这条直通村子的大路还是砖头铺的土路，现在已经换成了水泥路。麦田在马路两侧被阳光照的金灿灿的，让人在视觉上就感受到了炎热。</p>
林北在龙城的亲戚在前几年差不多都搬走了，林澄那边的亲戚倒是有，不过因为林澄父亲的去世以及林澄当年的收养问题，早没了联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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