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没言语，只是眼神如刀，刮在了宁雨欣的脸皮上。 </p>
宁雨欣脸皮比城墙厚，但也经不住这位的威力。 </p>
她收回古钱，感觉身子有点虚，于是不客气地拿顾寒当了人形拐杖，把着他的胳膊说：“打个比方吧，你是一头老虎，百兽之王。你知道的，老虎不洗澡，就会吸引很多小虫子，跳蚤啊蚂蚁啊之类的。” </p>
眼看顾寒脸色越来越黑，她连忙话锋一转：“然而除了这些小虾米，山中其他但凡有脑子有点实力的动物都知道离这百兽之王远远的，轻易不会靠近。” </p>
顾寒的目光在宁雨欣搭着自己的手臂上扫了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之前看见的那些鬼魂都只是没长成人样，但没什么杀伤力。” </p>
宁雨欣拍马屁：“帅哥聪明！” </p>
他这个体质格外特殊。 </p>
小鬼大多心智不全，就算因为心中怀有执念没被鬼差带走，也会因为时间一长，距离遥远而逐渐忘记自己是为何留下来。 </p>
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被本能趋势着，靠近让自己舒服的地方——顾寒身边阴气鬼气都重，在这处处掣肘的阳世三间像是一块圈出来的纳凉地，对小鬼的吸引力自然很大。 </p>
而又因为他们心智不全，根本感受不到顾寒身上鬼气的危险程度。 </p>
那些鬼气呢，面对这些小虾米一样的“歪瓜裂枣”，连张嘴的兴趣都没有。 </p>
哪家老虎会逮着脚边的蚂蚁啃？ </p>
所以顾寒从小见鬼，几乎是被吓大的，却至今没受到过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p>
他身上的鬼气是他经常见鬼的“罪魁祸首”，却也是他最大的护身符——没看刚才李如苇疯狂对宁雨欣上嘴脸，却连眼神都不往顾寒那去。 </p>
宁雨欣叹了口气。 </p>
人比人气死人。 </p>
不过她也并不羡慕就是了。 </p>
普通人在冤魂鬼怪中间长大，分不清阴阳，就会被所有人排挤。 </p>
宁雨欣运气还算好，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十年就被师父带到了清灵观，自此知道了阴阳眼原来是天赋，而非诅咒。 </p>
她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p>
谁挡她赚钱的路，她能反手把那人种土里。 </p>
可面对顾寒。 </p>
她虽然时常被气得七窍生烟，却有种不忍心下狠手的感觉。 </p>
宁雨欣伸手接了一把稀薄的雪花，周围的气温在回暖，雪花也越来越少。 </p>
因为恶鬼的能力而阻断的道路也重回了人间，虽然现在是深夜，但也说不定会有什么乐子人大半夜开车来安宁村看热闹。 </p>
再在路中间傻站着，等会儿没准就要被人投诉。 </p>
她就说：“所以啊，你现在身上还带了阴阳鱼玉佩，一般的小鬼也不敢靠近了，跟着你就相当于绝食。不怪人家想躲你躲远点。还有什么问题能不能回车上说，怪冷的。” </p>
顾寒没说话，也没把自己的胳膊从她手里抽出去。 </p>
二人回了汽车边。 </p>
阿宽守在车门旁边——没办法，老板让他守着车。 </p>
“老板，那什么，恶鬼？消灭了吗？” </p>
宁雨欣敲了敲脑子：“要是没消灭，你老板会平安无事地回来吗？阿宽兄弟，别愣着了，开个门……” </p>
话音一落。 </p>
她面前的车门就被人拉开了——顾寒拉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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