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日子过得是悠闲又自在,也特别快,齐国公三天两头往鬼谷捎信,都是给小八斤的。 灵隐负责照料八斤的生活起居和练武基本功,两位圣人则负责教习他各种技艺。 姜昭和季夏这两个做父母的就落得清闲,每天便带着自己的小妻子去山间赏风景,打猎吃野味儿,到溪边钓鱼、野炊。 有时二人坐上小舟划到湖中央,姜昭钓鱼,季夏看书,两人对弈或弹琴吹笛,谈天说地,无话不谈,好不契合。 不知不觉太阳西斜,这才慢慢朝岸边划去。 姜昭打横抱起身怀六甲的娇妻,吻了吻她的额头,便提气一个跃起,矫健地在山林间穿越。 乖宝预产期就在这两天,姜昭本不想带她出来,担心随时会生,但耐不住娇妻说生前要多走动,利于生产。 所以他整天的全幅注意力都在妻子身上,有时还会将耳朵贴在妻子肚皮上听听孩儿的声音,被季夏嘲笑后,他便一本正经对着季夏的肚子说道: “宝宝,我是你爹,你要是想出来了就踢踢脚,不准折腾你娘哦,你看你娘这么爱美,注意身材的人,为了你,她努力将自己吃胖。 你以后可要对你娘亲好啊,欺负你爹我可以,但欺负你爹我的媳妇儿坚决不行!” 说完,又问季夏: “乖宝,你说咱们宝宝能听到她爹我说话吗?” 季夏好笑地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男人, “当然能听到,虽然意思她不懂,但就你天天对她胎教,等她出生,她能一下就认出你的声音哦。 宝宝在娘胎里是有听觉的,而且特别喜欢低沉磁性的男性声音,等她出生,她一定最喜欢你这个爹爹。” “真的?那太好了,幸好之前的每一天我几乎都有跟我们宝宝说话。” 姜昭一脸兴奋,这是他第一次陪着乖宝,看着她这一路怀孕有多不容易,很多东西要忌口,到了后期每晚睡不好,脚还浮肿了,每晚自己都心疼地给她捏脚和腿。 还帮她抹精油和妊娠膏,乖宝说可以预防产后肚子上出现纹路。 难怪乖宝生了八斤那个胖小子,肚子看起来依然是平坦光滑如初,原来是这样。 想到这里,姜昭便更加殷勤地每晚沐浴后帮季夏抹。先挤到自己的手心,再用内力捂热,再涂抹到乖宝的肚子上轻轻抹匀。 睡到半夜,姜昭忽然被身旁的动静惊醒,他条件反射地坐起来,便去摸身旁的人。 暗视野还不错的姜昭依稀看到小女人抱着肚子呻吟。 惊慌得他赶紧跳下床,点燃蜡烛一看,季夏脸色苍白,手撑着床,额头满是汗水。 姜昭一边恨自己睡得太死,也不知乖宝痛了多久,一边心疼万分地急忙上前抱起她,关切地问道: “乖宝,怎么了?是要生了吗?” 季夏虚弱地点点头,说道: “我肚子好痛,羊水破了,叫产婆,还有师兄,万一没法顺下来,恐怕也只能剖腹……” 姜昭心中一沉,脸色吓得煞白,剖腹?!这么凶险? 他连忙抱起季夏,向隔壁事先准备好的产房赶去,同时对守夜的下人吩咐道: “夫人要生了,赶紧将所有产婆叫醒,还有灵隐公子一起叫来。” 下人纷纷匆匆退下忙碌起来。 很快,整个鬼谷的院子就灯火通明,姜昭与灵隐等在屋外,十二名从京城带来的金牌产婆全都守在季夏身边。 太子殿下交待过,但凡太子妃有任何难产迹象,便不能强行顺产,立即禀告殿下,让灵隐公子为太子妃麻醉剖腹取子。 听说太子妃三年前生君临小殿下的时候就是剖腹取子再缝合。 产婆们没见识过这样可怕的剖腹,但见太子妃活得好好的,如今肚子上只有一个很浅很浅的疤痕,及时再次怀孕,临产肚子这么大,也没影响什么,她们才敢相信那个什么剖腹取子是靠谱的。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轻易剖腹的,若是太子妃这一胎能顺利生产,她们这十二名产婆当然是重金封赏,声名远扬, 但若是有个丝毫差错,别说是她们自己,就是她们的家人也难逃噩运。 于是产婆们都在祈祷太子妃这一胎一定要顺利。 她们经验丰富,大概估了下孩子,应该不大,说不定只有君临殿下的一半。 而且她们摸了下胎儿的位置,已经掉头入盆了,位置也不错,就等瓜熟蒂落了。 于是她们一边安抚太子妃,一边教她吐气,调整呼吸,季夏自己是医者,教别人可以,轮到自己,她紧张得不行。 尤其是窗户上倒映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一直在那里晃来晃去,有时还对自己喊,季夏的注意力无法完全集中。 “乖宝,不疼啊,昭哥哥真想替你疼! 生了这一个,咱再也不生了啊,乖,别怕,你是最坚强的!” “等你生了,昭哥哥负责带,昭哥哥负责喂奶,啊。”, “乖宝,你这么痛,要不昭哥哥进来手臂给你咬啊?让昭哥哥陪你一起痛,好不好,让昭哥哥进来!” 姜昭:“乖宝” “闭嘴,姜昭!” “啊,哦,好,好,昭哥哥闭嘴。”姜昭被屋里的娇叱声打断,赶紧捂住嘴巴。 一旁的孟洋都傻眼了,他何时见过自家主子如此听话又卑微过? 也只有在他家太子妃面前才会。 “啊啊,哎呦,嘶,嘶,你,你也别站在窗前了,会干扰到我的注意力。” “哦,哦,好,那昭哥哥不让你看到,你只要知道昭哥哥一直在就行了,你有事你喊一声,昭哥哥一直都在。” 季夏不知道自家男人何时也变得如此啰嗦,但今天她实在是太疼了,上次生八斤是麻醉后剖腹,倒是快,这次简直疼地她快要忍不住了。 季夏深吸几口气,疼痛再次袭来,她忍不住再次尖叫出声。 姜昭一听,更是慌得手足无措, 只能无助地望着灵隐: “师弟,乖宝这样算正常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灵隐用心聆听了一会儿,冷静地摇了摇头。 “生八斤的时候才是真的凶险,孩子太大,她直接晕过去了。 今天这个不算,不信你感受她的气息,虽然在喊疼,但精神头还是很强的。” 姜昭见灵隐这么说,心里稍稍放心一些,但季夏每传出一声叫喊,他就格外焦心,却又无能为力。 又联想到灵隐说的生八斤时候的场景,姜昭是既心疼又难过,眼眶一阵酸涩。 他只能不停地走动,以缓解内心的不安。 终于,一声响亮的啼哭传来,姜昭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赶紧冲到门口等着,产婆们抱着孩子出来,向姜昭道喜:“恭喜殿下,是位小公主!” 姜昭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眼中满是慈爱。 他走进房间,看到季夏疲惫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愧疚和心疼。 他轻轻地吻了吻季夏的额头,说道: “辛苦你了,乖宝。” 季夏一身汗湿,头发凌乱地黏在脸上。 微微一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是女儿,真好。” 姜昭将孩子放到季夏眼前给她看,柔声说道: “对,是咱们的小公主,以后有你和咱们的儿子女儿,我姜昭一生圆满了,我不要你再受生子之痛。” 季夏虽然精疲力尽,眼皮都打架了,依然坚持着不认同地摇了摇头: “我要生一个足球队,好多个姜昭,好多个季夏!” 侍女端来热水和帕子为季夏擦拭身子,姜昭将孩子递给奶娘,然后对侍女说: “让本殿为太子妃擦。” 侍女们有些迟疑,见姜昭眉头一皱,赶忙将东西放下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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