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龙先前招供可没提窑子的事，此刻赵若霞慌张说漏嘴，屋子里众人惊诧不已。</p>
“天杀地，一个还不到半岁的奶娃，要不是命好被救回来，不知道要流落到哪个下作地方。”</p>
“好歹是做伯娘的，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竟然狠心成这样。”</p>
郑氏跟一阵风一样从西厢房窜出来，拽着赵若霞的头发，狠狠扇了两巴掌。</p>
“让你卖我闺女，毒妇，让你卖我闺女。”</p>
赵若霞被困住手脚，跟个破麻袋一样被丢在地上，任凭打骂无法还手，眼神慌乱想找人帮忙，可惜没一个人替她求情。</p>
郑氏完全没有往日里的柔顺和温婉，她此刻就是个替孩子出气的母亲，猛地扑上前，对准赵氏的耳朵用力撕咬，直到惨叫声响起，嘴里尝到血腥味才被张氏拉开。</p>
林老太眼眶里都是泪，牙槽都要咬碎了。</p>
“几位尊长听见了，家门不幸本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可赵氏的所作所为实在恶毒，偷盗家中财物补贴娘家在前，拐我孙女卖了换钱在后，用心险恶令人发指。</p>
我看在两个孙子的份儿上，没把她送官查办已经是手下留情，赵氏却仗着多年前替亡夫守孝要挟全家，我老婆子不怕闹到官府去，让天下人瞧瞧这等恶妇到底该不该被休！”</p>
几位老者活了一把年纪，真没见过几个比赵氏还狠毒的妇人，都觉得林家得了这样的媳妇，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p>
裕叔等人商量后，都赞同林家休妻。</p>
“赵氏犯下大错，林家休妻合情合理，今日我等在此做个见证，赵氏道德败坏不容原谅，所犯过错远不是当年守孝三年能抵，现准林延夏休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p>
话音刚落，连门口看热闹的村民都忍不住拍手叫好，直呼恶有恶报。</p>
“奶……我娘知道错了，求你别休了她，她没地方去的。”</p>
天吉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拽着林老二的衣摆哀求，“爹，你帮娘说句话吧……”</p>
林老二一把将儿子拽起身，恨铁不成钢。</p>
“赵氏平日里骄纵你，把你养成个不分是非的性子，好在阿宝今天没受伤，安全被找回来，但凡她有半点闪失，你娘就算被活剐了也不冤枉。</p>
不是阿宝命好，是赵氏命好，是你和天瑞命好，不然单生母是罪人这一项罪名，你跟天瑞后半辈子的前途就绝了指望了！”</p>
天吉还想再说什么，被天瑞拉住胳膊退到人群最后方，两个小子手拉着手，一个面色冷漠，一个哭红眼。</p>
赵如霞见儿子这套杀手锏都不管用了，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撒泼也不闹腾了，跟条蛆虫一般在地上蠕动着向林老太脚边爬。</p>
全家唯一能决定她生死的，只有林老太，她心一横。</p>
“娘！你不能赶我走，我肚子里怀里林老二的种了！”</p>
这话一出，全家都是一愣，连一直冷着脸不愿看她一眼的林老二，都不自觉转了方向。</p>
“你……”</p>
他一时间分辨不出，赵氏的话是真的，还是为了赖在家里的借口。</p>
林老太冲张氏使了个眼神，很快赵若霞被提到她面前，胳膊一伸，开始号脉。</p>
“脉象平滑，不是喜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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