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没有茶？” 杨启铭站起身往柜橱边走：“不就是茶叶，我多得很，待会儿搞点雪水泡茶壶了，煮一碗八宝擂茶，雪天赏景，喝茶品茗，别有一番滋味呢。”</p>
“算了吧，我还是更想喝林延冬家配置的驱寒茶，待会儿多煮点，我喝两杯。”</p>
胖学子深吸两口气，终于找回声音，打破屋内人的希望：“泡什么茶！没有炭火了！”</p>
杨启铭眉心一皱，随即不甚在意道：“那就用柴火烧，说不定味道更香！”</p>
宋章却没有他的好心情，挨饿不要紧，炭火的告罄才最让人担忧。</p>
他推开窗户，露出一丝缝隙，看到屋外呼啸声夹杂着的漫天大雪，一种莫名的担忧油然而生。</p>
窗户很快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合上，林四郎将窗柩合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风雪。</p>
“外头的雪一时半会停不了，炭火烧没了，下一步就是柴火，人在没有吃食的情况下，喝水也能活半个月，可要是挨饿又受冻，最多只能撑五天。”</p>
他的语气认真到有些担忧，杨启铭终于正了脸色，“那怎么办，外头雪这么大，还能下山买炭火吗？”</p>
宋章瞥了他一眼：“当然不能，你没看积雪已经到你大腿了吗？雪天路滑，到处都是雪，根本不知道一脚踩下去是地面还是山坡。”</p>
其余几个学子同样脸色不好看。</p>
“见了鬼了，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下雪能下半个月的。”</p>
“天这么冷，没有炭火晚上怎么熬，我们别没被饿死，先被冻死了吧？”</p>
房门此时被扣响，穿着蓑衣的小厮打开门，看几个房间的学子凑在一起，面色一喜，刚好省了他一户户敲门。</p>
“学监的意思，将书院剩下的柴火分给大伙儿，天气冷，柴火不够用，各位公子若不介意，晚上挤在一个屋里睡觉更暖和，也能省些。”</p>
说完在地上放了两捆柴火，转身要去敲其他学子的门。</p>
被宋章拦住，问：“山长最怕冷的，柴火给了我们，他怎么办？”</p>
其他学子跟着应声。</p>
“对啊，我记得山长屋子的地龙是要烧炭火的，如今炭火没了，再没有柴火，他怎么熬得住？”</p>
“我们年轻身强体壮，挨饿受冻不怕的，山长体弱，比我们更需要。”</p>
裴山长怕冷的事情，别说六合观的学生，就是镇上的小老百姓，都是知道的。</p>
读书人向来尊师重道，先生受冻，他们哪能心安理得接受柴火。</p>
小厮只是个传话的，并不知情。</p>
宋章便想去山长住所探视一番。</p>
林四郎嘴上没说，心里却十分担忧老娘和小侄女，一颗心早飞到后山了，当即跟在宋章身后，顶着风雪往后山方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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