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捡起地上破碎的里衣，掏出里头的同样稀烂的银票，恭敬地捧到男人面前，双手颤巍巍，生怕男人怪罪到她头上。 “壮士……银票、银票都在这儿了，不是我弄坏了……是你刚刚那一剑。”</p>
谁知魏磊根本不在意银票是好是坏，反而盯着周叔永送上前的信。</p>
“就这些？知道私藏的下场吗？”</p>
周叔永叫苦连连：“真没有了，我不敢骗您啊！您要是不信，回去问问你家主子，真的只有这些。”</p>
魏磊试探道：“关于她的身份，你可有跟谁提过？”</p>
说着，眼神不善落到女人身上。</p>
女人扑通跪倒在地：“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p>
周叔永：“我不敢说，一个字也没对外透露！我……我除了猜测她可能是魏府的人，再有就是从信上的字迹猜测应该是个女人，其他的半点不知情！”</p>
魏磊刀架在脖子上，谅他不敢说谎。</p>
转身收了武器，转身出了屋门。</p>
就在周叔永和他女人以为逃出生天，松懈的身子瘫倒在地舒出一口气时，屋外冲进来更多人，五花大绑天旋地转，再然后就被吊了起来。</p>
若干年后，被发配到极寒之地做苦力的周叔永，回想起被折磨的那一晚，将送信人祖宗十八代骂了个干净。</p>
魏磊回府直接进了书房，摊开几张信纸，逐字细细研究。</p>
写信人字迹婉约，落笔干脆利落，确实像是女人的笔迹，至少有十来年的功底。</p>
绾绾不过六岁的年纪，字勉强算是工整。</p>
怎么都不可能是她写的信。</p>
魏磊自己都没注意到，以为他误会女儿的那刻，他心里松了口气。</p>
不是婠婠就好，不是她就好。</p>
或许是其他认识凤仙的人，见不得她认回孩子。</p>
就在魏磊打算烧掉信件时，却突然注意到信纸左下角位置，有被折叠过的痕迹。</p>
他身躯一震，快速拿起另外几张细看，震惊不已。</p>
每一张信件左下方一小角落，都有被折叠过的痕迹，因为面积很小，轻易不会被人察觉。</p>
但魏磊对此却十分熟悉。</p>
这是婠婠从小养成的习惯。</p>
因为小时候练字坐不住，时常写几个字不是丢下笔去玩，就是坐在椅子上发呆。</p>
发呆的同时，手会不由自主地搓揉纸张一角。</p>
这个习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还是某次他无意中察觉的。</p>
魏磊的心在此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却怎么都想不通女儿的书法什么时间开始有了如此大的改变。</p>
他从书架上左翻右翻，终于在上面找到一册练字帖。</p>
这是大约一年前，婠婠在他书房练字时用过的字帖。</p>
魏磊将书信和它一同摊开在面前，逐个字对比。</p>
终于找到蛛丝马迹。</p>
一个人的字迹或许会因年岁的不同发生改变，但习惯确实从一开始养成的，轻易改变不了。</p>
“上头的‘圆’和‘困’两字，真的很像……”魏磊喃喃自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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