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佳眠点点头，对着祁宇洋笑了一下，安安分分地专心吃起了苹果来。</p>
祁宇洋向着湛佳眠身后的位置站了一点，明明是自己刚刚才警告过湛佳眠安静，但他自己反而忍不住先开了口，问湛佳眠道：“腿没事？”</p>
“没事，可好了。”湛佳眠仰起头，小声地回了祁宇洋一句。</p>
这个角度莫名让祁宇洋想起了湛佳眠被江祐祺推着轮椅在医院小花园里走的时候，想起了自己以第三视角看着湛佳眠抬着下巴，对江祐祺说话的样子。</p>
那个时候江祐祺看到的、感受到的，会和此时此刻的自己是一样的吗？</p>
祁宇洋心里过电般激灵了一下，抿了抿唇，低头向着湛佳眠凑了一点：“Eadgar……我看到微博了，Eadgar去看你了？”</p>
“嗯……不过那个是……”湛佳眠吞吞吐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方去，慌慌忙忙地对祁宇洋道歉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不让你去的，那天有特殊情况……要是可以的话我肯定会让你们俩见面说话的，以后……反正……反正真的对不起。”</p>
祁宇洋没想到湛佳眠的脑子偏离了这么多，看着湛佳眠明明拼命想要解释，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突地福至心灵地一眯眼睛：“孙慨成和那边的经纪人一起安排的？狗仔也是故意找的，你们在演戏是吧？”</p>
“也不能、不能这么说……”湛佳眠有点慌乱地摆了摆手，“对不起啊，我也不能跟你讲太清楚。”</p>
“是给狗仔放了风声，怕我过去就拍到我了？”</p>
湛佳眠被祁宇洋问得沉默不语，他这种不老实也不配合的样子瞬间让祁宇洋的烦躁感全聚集到了胸口，沉声道：“湛佳眠，说话，哑巴了？”</p>
祁宇洋本就烦闷，偏偏湛佳眠还给他来了一句：“刚刚不是还让我少说点话安静一点吗。”</p>
“嘶——”祁宇洋倒抽了一口气，明显是脾气直接被顶上来了，湛佳眠连忙又抬起头来，抓着祁宇洋的袖子连连道歉：“对不起啊，我不说了，你别生气。”</p>
“我特么现在让你说……”祁宇洋瞪着湛佳眠，用力地一咬牙，攥着湛佳眠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拉了下来，“妈的，算了。”</p>
祁宇洋没有松开握着湛佳眠手腕的手，他攥得很紧，但没有用力到会让湛佳眠觉得不过血或者觉得疼痛的地步。</p>
“我问你你能说什么呢，是吧，经纪公司的事情，是我不该为难你。”祁宇洋看着布景里正在表演的演员，视线的焦点却没有落在他们的身上，“总是为难你……”</p>
湛佳眠先是看着自己被祁宇洋握住不放的手，又扬起头看祁宇洋的表情，张了张口，觉得自己除了道歉说不出什么，可“对不起”又是全世界最苍白、最没用、最敷衍的三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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