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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ny 是我家的狗，名字还是她起的，”方曦补充后说，“抱歉，自说自话了。”</p>

尽管之前在国内的见面不算愉快，但这次接触很轻松舒服，两人自然而然就熟稔了。聊起周迎暄，盛景很感兴趣。</p>

“为什么给狗起 Pony？”他觉得好笑。</p>

“狗是阿富汗猎犬，对小女孩来说，那确实有点像马。”方曦也笑。</p>

“明明是我和祝恩一起养的狗，却跟她更亲，”方曦接着说，而后面向窗外，看起来有些落寞，“可惜狗的寿命有限，Pony 十岁的时候去世了。”</p>

“她很伤心吧。”</p>

“是啊，大哭一场，还病了两天，”方曦回答，“别看她平时开朗，其实内心很细腻。爱笑，也爱哭。”</p>

方曦口中的周迎暄遥远又陌生，盛景插不上话，只能沉默。</p>

到了大宅三楼尽头的书房，方曦推开窗子。风声涌进来，深邃厚重的蓝涂满一半窗格，天然的美术品。</p>

方曦靠在窗子边，点起烟。他向盛景摇了摇烟盒：“抽吗？”</p>

“不了。”盛景拒绝。</p>

方曦问：“你主动问这件事，是在意她？”</p>

白色的浪涛声不轻不重，一阵一阵，构成有节律的沉静。</p>

“是。”盛景回答，出乎意料的爽快。</p>

“有时候‘无知是福’……”方曦低叹后，侧身望海，“魔盒打开，苦难会降临。我相信你知道这个故事。”</p>

盛景想到周迎暄的秘密空间，和她的铁盒。不该开的盒子，他已开过两次。</p>

他听得明白，方曦的话是善意的警示，警告他到此为止，就不会有什么事。他的本能也对危险有所警觉，正告诉他不要去打开盒子。</p>

可惜的是，越被告知不能做，越想要去做，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p>

“有什么我一定不能知道的理由吗？”盛景问，漆黑的眼睛盯着方曦，“如果连你这个非当事人都极力隐瞒，那更证明我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不是吗？”</p>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p>

方曦拿起书桌上的相框看了一会儿，递给坐在沙发上的盛景。</p>

这是张四人合照，几副鲜活的面孔填满了木框。方曦、祝恩在后面，周迎暄和另一个男人在前面。</p>

那个男人有张让盛景熟悉到悚然的脸——和他照镜子时所看到的脸别无二致。</p>

指尖夹着的香烟亮起一点火光后暗下，灰色衬衫的男人缓缓吐出云雾，神情溟濛，和刚才一样的语气，却有种无动于衷的冷然。</p>

“他是我弟弟，方朔。”</p>

故事开始于周迎暄十八岁那年的夏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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