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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迎暄嘁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有本事突击求婚。”</p>

“我敢求婚，你敢答应吗？”</p>

“你敢我就敢。”</p>

说到这儿，两个人相视一笑。在朋友的欢呼声中，方朔牵起她的手，俯身吻她手背。</p>

Emma 说要留念，拿着相机给他们狂拍。双人合照拍完，朋友们又凑上来拍大合照，跟庭院里的花朵一样，年轻人们青春热闹。</p>

周迎暄问：“舞会是什么时候？”</p>

“就在今晚。”</p>

听到她的惊呼，方朔得逞地笑。</p>

盛大的舞会结束，方朔不想参加接下来的派对，就带着周迎暄偷偷溜走，像在宫廷里密会的骑士和夫人似的。他们从学校出来，突发奇想决定走路回去。</p>

夜晚的街头人依然不少，他们挑了稍微安静的路走，谁也没说话，不约而同享受此刻的温馨惬意。</p>

走到新桥，步子慢下来。羊绒一样绵软的藏蓝色天空，暗中透着亮，仿佛云那边点着微灯，夜不算特别黑。轻畅的河流声穿过桥身，金色的暖暖光晕从桥边溢出来，和高悬的铁艺路灯遥相呼应。</p>

方朔和周迎暄顺路到这座桥的尽头，过完桥就要分路回家。</p>

周迎暄兴致来了，脱下高跟鞋在路上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方朔走在后面，指尖有什么沙沙的声音。</p>

桥过到一半，后面的脚步声突然停下。周迎暄回头看，方朔站在路灯下，神情认真地看她，像有话要说。</p>

她笑：“你不会真要求婚了吧？”</p>

他清了清嗓说：“我写了一首诗送给你。”说着，他从外套的内口袋中拿出一张纸。</p>

“我问自己，今晚你将说什么，孤独的灵魂。我的心、我憔悴的心，你将说什么，对那个很美、很好、很亲近的人？看到她神圣的目光，你突然重获青春。用我们的骄傲把她颂扬吧。她的威严比什么都温柔甜蜜，她的超凡身姿有天使的馨香，她的眼睛为我们带来了光明。无论是在黑夜，还是在孤独中，无论是在小巷，还是在人群中，她的灵魂犹如火炬在空中飞。她是美的。她是天使，是缪斯，是圣母。她命令我热爱美，于是我热爱美，也热爱她。”改写自波德莱尔《今晚你将说什么，孤独的灵魂》</p>

他像个小学生那样念得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她想笑，同时又听得脸烫。</p>

“你就算再喜欢波德莱尔，也不能抄袭他呀，”周迎暄笑话他，“还改得又酸又肉麻。”</p>

方朔气定神闲地收起那张纸，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朵纸花，说这是玫瑰。那纸团皱皱巴巴的，不说很难看得出是什么。</p>

“周小姐，请你和我在一起。”他说得比婚礼宣誓还郑重。</p>

周迎暄手指轻缩，勾在手里的高跟鞋晃荡了一下。路灯把男人照得温暖生辉，看到他期待又紧张的眼神，她的心软塌塌的，像第一次做苹果派时打发失败的恼人面糊，弄得人想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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