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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不出来的时候，不能随心所欲花钱的时候，被你批评的时候。你缺点也好多，任性，嘴硬，在用钱方面太严格，好啰嗦。”他对答如流，又像赌气似的。看她瞪起眼，他忍俊不禁：“虽然是缺点，但烦的时候很烦，可爱的时候又很可爱。”</p>

听到他也会这样想，她反而安心许多。“好吧，我知道了。我会适当改正的，”她笑了一下又瘪嘴，“非要说，不都是你惯的嘛？”</p>

“我乐意。”他眉飞色舞，也不知在得意什么。</p>

两个人躺在沙发上，依偎着，感到一种共同成长的快乐，与理解加深的甜蜜与安宁。如果缺点不使彼此离开对方，就会使彼此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毫无疑问，他们将包容、改变、走得更远。</p>

方朔说：“我总觉得我们的生活一直以来完美得不真实，像在做梦。今天吵了一架，反而有实感了，原来我真的没在做梦。”</p>

周迎暄先笑他傻，然后靠在他怀里说：“我也是。”</p>

这次争吵给两人提了个醒，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段关系，复盘、诊断、解决问题，为了避免爱被琐碎打败，走向乏味。</p>

结婚证对两人来说只是一张纸，之前和之后的生活并没有不同。他们比起社交更爱两个人相处，有空都待在一起。只是两个人的生活难免狭窄，又因为各自的学业工作没再双人旅行过，平时约会地点就剧场、影院、公园，时间一长自然感到重复单调。</p>

于是他们决定去旅行。他们回想起几年前去爱尔兰的时候，决定故地重游，再次造访那处令人难忘的海角。</p>

周迎暄走在石崖旁的沙滩上，看蓝色大海边缘的橙红落日，这是上一次她在这儿所没见到的景色。回头看见方朔拿着树枝在沙上划拉，她问他：“在做什么？”</p>

“准备一场婚礼。”</p>

他们结婚的事没有声张，就简单在家庆祝了一下。方朔和她想法一致，自己的幸福无需向全世界宣告，但心里还是会遗憾没有一场特别的仪式。现在，天时地利人和，这场特别的仪式自然而然降临了。</p>

他的杰作很快完成。歪歪扭扭的两条长线画出一条道，终点是一个大大的爱心，爱心里面是她和他的名字。一如既往的老土。</p>

方朔向她伸手：“我们一起走完这条路。”</p>

周迎暄将手放入他掌中：“好。”</p>

顺着画出的小道走，沙粒随着步伐钻进脚底，软而痒。走到爱心里，白浪拍打在脚边，如悠缓的圣歌。没有誓词，两个人十指紧扣，镀上夕光的眼眸相视而笑。</p>

25.三根红线</p>

顺道玩到伦敦的时候，周迎暄打视频给在这工作的祝恩和方曦。</p>

“恩姐曦哥，好久不见啦，我这两天在伦敦玩，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我带个人给你们认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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