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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恩摸了摸周迎暄的头，没再追问。她笑着说：“挺好的。”</p>

“什么挺好的？”</p>

“你现在哪怕苦恼生气，甚至痛苦，都有生机。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祝恩把她搂进怀里，欣慰地说，“哪怕不总是快乐，却很鲜活。”</p>

周迎暄抱着她的腰靠在她怀里，感觉眼睛酸楚。她用频繁眨眼忍下热意，轻声说：“对不起。”</p>

“你没有什么需要说对不起的，”祝恩爱怜地拍拍她的背，温声道，“暄暄，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吧，我们永远支持你。”</p>

见面地点订在空庭酒店的高层套房。落地窗旁一张铺着米白绸布的圆桌，盛景坐在那儿，偏过头就可以看到宽广江景。</p>

天黑得很早，暗蓝的江水里倒映着初上华灯，辉光粼粼。江对面的几栋大厦上闪烁着“某某某我爱你”的字幕，似乎是谁花了大手笔告白。</p>

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周迎暄到了。盛景起身为她拉开椅子，吩咐酒店管家可以送上餐点。</p>

精致菜点，名贵红酒，昏黄顶灯撒在桌上，看起来竟然有些像烛光晚餐。</p>

分居的合约夫妇对坐寒暄，工作，生活，像不亲不远的朋友一样把有的没的聊了一通，客客气气，却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意味。</p>

心平气和吃完一顿饭，菜都撤下，只留一双高脚杯。两人喝着酒，不约而同看向窗外。</p>

江对面大厦上滚动的彩色字幕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变成“某某某嫁给我”。</p>

周迎暄终于问：“今天为什么找我？”</p>

盛景约她的本意是缓和关系，再说说自己的想法。想说的话很多，诸如：之前是我不好，还想跟你一起继续生活，我们好好过吧之类。然而他事前还是设想得太简单，坦白说出真实想法并没有那么容易。</p>

特别是现在看到周迎暄偏头看向江对岸若有所思的样子，盛景说出来的话就成了：“我其实有些事想问你。”</p>

周迎暄收回视线看他，他神情依旧算得上平和，只是好看的眉眼间隐有怨气。她猜他又要算账，要把事情都拿到台面上来讲。她无声叹气，放下酒杯问：“什么事？”</p>

她定定地看他眼睛，心下思量他到底要说哪一桩，拿他当替代品的事，她过去的事，还是邵辰的事。</p>

没想到盛景问的却是：“你当时为什么跟我提结束？”</p>

“你大可以把情人养在外面，你瞒好了我就不会知道，为什么非得跟我提结束？我想知道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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