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李雨升喜出望外，盯着鹿明烛点了头，有点得意忘形，没正经地笑道：“好啊，那以后我认你当师父？要是我神功大成了，能不能和师父学双修啊~？”</p>
李雨升话顺嘴秃噜出去就有些后悔，果不其然鹿明烛沉默下去，李雨升赶忙站直身子，听见鹿明烛说：“不能。”</p>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不能，别这么严肃，别生气啊，哥哥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p>
李雨升忙不迭地去哄鹿明烛，鹿明烛轻轻摇头，低道：“没有生气。”</p>
他抬起眼来，眼中不是那样淡然的神色，却也缺乏含情脉脉的深意，只是认真地看着李雨升，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李雨升，我是大凶之命，如果这辈子还和我‘双修’，你就再也不能入轮回了。”</p>
李雨升磕巴了一下，看着鹿明烛的眼睛，竟然没起丝毫弯绕缱绻的心思。他很想说一句不入轮回又能怎样，当畜生他不愿意、当人早就当得够够的了，只是看着鹿明烛认真的神色，实在说不出旁的话来，只能跟着点头，低声应他：“好，我知道了。”</p>
自从刻字一事之后，李雨升有一阵子没见到扶应和骆欤非。</p>
不过回忆一下仪式结束骆欤非满口鲜血倒在地上那副样子，要养上十天半个月也是当然的，李雨升很有眼力见地没有乱打听，老老实实待在“黑无常的地下室”里，扫听着桁市还有没有别的试睡工作。</p>
然而桁市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过偏僻，要不是前些年营销过房价全国最低，根本连房子都卖不出去，生意实在寥寥无几。好在鹿明烛开始每天早晨日出前后就带着李雨升爬起来吐纳打坐，日子过得还不算无聊。</p>
期间李雨升和父母打过几次电话，也问过鹿明烛几次母亲的病症的事情，鹿明烛总是说还没什么好办法，李雨升心里着急，可到底知道催不得。</p>
至于女鬼童那档子事儿更是杳无音信，陈年旧案本就难考，李雨升几乎怀疑在这么拖下去，自己都要和那丫头片子处出革命情谊来了。</p>
“本职工作”无法进行，李雨升劳碌的主儿闲不下来，一周七天里有五六天都要跑出去干点日结的活计，鹿明烛总是跟着他出去，干活的时候消失不见，到李雨升和雇主结完钱打算回去了，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p>
李雨升有时觉得鹿明烛这样好笑，有时又觉得他辛苦，还有的时候会有些烦恼、躁郁。</p>
——因为鹿明烛想保护的人，与其说是他李雨升，还不如说，是上辈子死了的灵魂。</p>
鹿明烛对他的亲近、对他的百依百顺、对他的巨细靡遗，都只是一个照影，李雨升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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