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p>
“你说为什么丫头片子会觉得那个厉鬼熟悉？”</p>
李雨升话题转得实在生硬又突兀，鹿明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甚至没注意到李雨升什么时候趁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p>
约莫是刚洗过冷水澡，李雨升身上的温度和鹿明烛差不了多少，他不肯好好握着鹿明烛的手，非要将大拇指挤到镯子的圈儿里面，绕着那最薄、最容易触碰到脉搏的皮肤打着圈儿抚摸着。</p>
李雨升的手没那么柔嫩，甚至是粗糙的，摩挲在皮肤上的感觉过于鲜明，几乎要让鹿明烛起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从肺腑胸臆开始心猿意马地痒，一时间忘了答李雨升的话。</p>
“又不理我？”他的晃神反倒被李雨升抓握住了把柄，鹿明烛听见李雨升从鼻子里轻轻地笑了一声，手腕间的触碰停止了，手背好似被用力压在茶桌上，而李雨升的另外一只手穿过胁下，带着逐渐恢复的热度压在了后背肩胛的位置。</p>
“从背面都能摸到心跳，你怎么就能不是人呢？”</p>
李雨升的声音在贴近耳边的位置喃喃问着，鹿明烛闭起眼睛，只觉得自己身体要发起抖来，连他自己都说不上熟悉还是陌生的气息在颈间票绕着，鹿明烛猛地站起身来，仓皇地后退了几步。</p>
“不要……”</p>
“不是说碰碰抱抱都没事儿？”比起鹿明烛的慌乱，李雨升倒是神色如常，看上去怡然自得得很，不知从哪将自己的烟摸了出来，“噌”地点燃了一支。</p>
鹿明烛垂着眼不去看李雨升，李雨升静静地将烟吸了半支，笑了笑又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问：“你是怕我情不自禁会对你怎么样，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p>
鹿明烛静静地站着不肯说话，呛味的烟雾在茶室内散开，朝着鹿明烛的身上轻飘飘地、试探一般地降落，室内像是很安静，又像是能听到很多隐约的、旁人的声音，鹿明烛抬起手来，轻轻地捂住自己的眼睛。</p>
“我是怕我……控制不住……忍不住……”</p>
他轻轻地说着，每一段话都没有说完，声音因为太轻而显得喑哑，又似乎夹带着哽咽一样的断续。</p>
李雨升看着鹿明烛的样子，禁不住微微皱起眉来——眼前的人实在是太像传说中“静静地崩溃了”的模样，他思来想去没觉得自己什么地方逼迫到了鹿明烛，然而此时此刻的悲伤、刺痛、压抑都像是有了实质一样，顺着那从他肺腑间吐出来的烟雾，尽数被鹿明烛还了回来。</p>
他眼看着鹿明烛的胸膛和肩膀开始不自然地起伏，不过这种不自然没有持续太久。</p>
“早点休息吧。”</p>
鹿明烛放下了手，神色还是淡淡的，他穿着李雨升的外套，动作没有半分异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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