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看着门外抱着几个大纸壳箱子的孙言,面色不善问着:“干嘛?”</p>
孙言看他那戒备样子,忍不住笑道:“梁总好啊,能干嘛,打劫呗!说笑说笑,那什么,我们家吕渭不是有些东西没搬干净吗?我还给他收拾摊子的,别老占着您的地儿,影响您正常生活。”</p>
梁诚皱眉,说着:“箱子搁外面,你进来坐坐。”</p>
孙言其实也料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干净利索地快速放下箱子,进屋了。房子里没有什么变化,门口吕渭的那双拖鞋稳稳当当摆在那里,就跟主人随时会进门一样。孙言随意瞥了几眼,发现梁诚完美地保持了吕渭的生活轨迹,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p>
梁诚说着:“东西放你那里也是进仓库占地方,先放我这里吧。他租房子的那边也没收拾吧?钥匙给我,我去收拾。”</p>
孙言道:“哎,那怎么好意思!”一边说一边把钥匙交了,说着:“租期到元旦。”</p>
梁诚点头,说着:“过年回老家?”</p>
孙言道:“不回,这边有点事得盯着。你呢?”</p>
梁诚:“还没定?”</p>
孙言:“去找吕渭?”</p>
梁诚摇头道:“不去。”</p>
再多孙言也不深问了,交完钥匙就起身,说着:“你送他的戒指挺好看的。”</p>
梁诚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把戒指也让你托管了?!”</p>
孙言笑道:“我哪敢收啊?他戴在手上我看见了呗?”</p>
梁诚眼睛都要红了,难以置信似的问道:“他真戴着?什么时候?”</p>
孙言拍了拍梁诚肩膀,道:“反正走之前一直戴着,现在戴没戴不知道。”说完挺潇洒地出门扬长而去。</p>
梁诚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特别有给吕渭打电话的冲动,拼了老命克制着,最后叹口气,起身该干嘛干嘛去了。</p>
元旦那天不是周六,梁诚破例给吕渭打了电话,说着:“新年快乐。”吕渭那边吵吵嚷嚷,明显是热闹场合,吕渭元气满满地冲着话筒喊道:“新年快乐梁大头!”</p>
梁诚听见他声音,再复杂的感情都化成了嘴角的笑意,说着:“在聚餐吗?别喝太多。”</p>
吕渭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喝多留着脑子数星星吗?”</p>
梁诚被他怼得哭笑不得,说着:“随你开心,反正我管不到你,你也不在乎我管。”</p>
吕渭倒是一怔,没再多说什么,匆匆结束了通话。梁诚看着黑屏的手机,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有点懊恼,又不能再拨回去解释,叹口气,不知道这种患得患失的日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等到吕渭放下过去的那天,他等着吕渭回头,也怕始终只是能仰望前方的背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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