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姑娘红了脸，昂起头来对顾叶甜甜道：“师兄，我们都是来听你答辩的。” 啊？顾叶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怎么着，原来自己的这幅臭皮囊还是蛮受欢迎的啊，顾叶一眼扫过去，啧啧，各式各样花枝招展含苞待放的姑娘们啊，小姑娘们几个一伙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不是抬起头来瞄一眼顾叶。</p>
今儿顾叶穿得很正式，好歹是在象牙塔里最后的一个仪式，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清爽的白衬衣。顾叶昨儿夜里没有睡好，为了遮住黑眼圈，特意还戴上一个黑框眼镜，怎么说呢，再配上顾叶淡淡的神情，骨子里的书卷气息，眉眼间不经意的散漫，嗯，有那么点禁欲的感觉。</p>
顾叶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突然想到，要不自己也找个女人结婚？女人也蛮不错了，温柔又体贴，还不会把自己搞得天天腰疼。顾叶抬眼看看那些慕名而来的小师妹们，额……还是算了吧，会很麻烦的。可是钱维那混蛋竟然找了个女人气自己，结婚！我咒他不举！算了，中邪了吧，想他做什么！</p>
却又忍不住走神，某只混蛋前不久貌似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来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当时顾叶骂他装什么纯情呢，又不是大学毕业那会，都毕业好几次了，一点都不新鲜。嘴上那么说，心里却还是甜滋滋的，钱维虽然有时候禽兽了一点，但作为爱人还是相当完美的，知冷知热知浪漫。</p>
顾叶微微翘着嘴角神游呢，导师跟几位老先生已经进来了，顾叶赶紧迎上去，一顿寒暄。</p>
答辩进行得很顺利，顾叶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很无能，但是至少学术上没有啥问题，顾叶看着那几位矍铄的老教授，心里暗暗叹气，且不管学术上有什么争议，凡是到这个年纪还坚持做学问的老先生，顾叶都是打心底里佩服的。</p>
今年自己二十七岁，是因为一直跟钱维在一起所以麻木了吗？自己好像一直没有认真想过毕业以后做什么，或者说自己一直默认了这种生活模式，默认了自己会一直跟钱维在一起，自己一直待在学校这种清闲地方，看书，教学，写文章。</p>
钱维像自己不离手的拐杖，不知道离开他自己还能不能正常行走。</p>
现在，离开了钱维，自己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博士，不，不是变成，是打回来原型。自己会做什么？做做翻译，给别人代写论文？</p>
铺天盖地的失落，还有自卑。</p>
要是钱维，即使他变得一无所有他也肯定会徒手打下自己的江山的，人跟人的差距，不服不行。</p>
有些失魂的听导师讲些总结性话语，最后的答辩就这样结束了。末了，跟导师吃饭，听导师说对自己抱着多大多大的希望，还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嘱咐顾叶以后别放松了，做学问先要学会做人等等良多。</p>
喝到将近十一点，有些醉，晚上是放纵自己了，酒精还真是好东西。</p>
五月夜晚的风凉飕飕的，顾叶将老先生们送走，站在酒店大门口，顾叶倚着廊柱，发呆，喝得酒上头了。</p>
自己怕是要让很多人失望了，是个GAY，被男人包养了七年，没有什么规划，也没有什么志向。</p>
“你是顾叶？”</p>
一声问询打断顾叶的自我厌恶，顾叶茫然扭过头去，有些眼熟的人，顾叶歪着脑袋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p>
对面的人看见顾叶歪着头呆呆的样子，心里暗叹，怎么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可爱，这些年他是白长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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