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放开章柳，章柳看着他那道醒目的刀疤，道：</p>
“你还是去整整吧，怪吓人的，别耽误你娶媳妇。”</p>
章鱼说完就钻进龙二车里，顾叶一帮人隐约是听见几句的，没有吱声。</p>
章鱼坐在后座上，远隔着开车的龙二，章柳盯着龙二的后脑勺发了好长一会子呆，一直到车子行驶到顾叶家门口，龙二停住了车子，章柳才开口，道：</p>
“龙土鳖，我问你个事。”</p>
龙二却是打开车门下车，再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上去，坐到章柳的身边，道：</p>
“你说。”</p>
直视着龙二的章柳却已经笑不出来，他自己也哽了嗓子，道：</p>
“龙土鳖，你认识了我后悔不？”</p>
“不后悔。”</p>
“我可能不能陪你走一辈子，你还要待在我身边吗？”</p>
“我陪你一辈子。”</p>
章柳听见了，就突然掉下眼泪来，有些话他不想都说了，到这个地步也就够了。</p>
晚上聚餐，顾叶把虎子爸也叫来了，梁警官直接称呼章柳为“艺术家弟弟”，被谢老板一顿鄙视，章鱼坐在龙二身边，无酒不成席，一帮大人喝得欢畅，好久不曾有的欢畅，章鱼喝得醉意朦胧，指着桌上的众人，一一道：</p>
“我哥，我钱哥哥，我谢哥哥，对了，我谢哥哥的老公梁哥哥，哎呀，就少我齐哥哥了，哟，还多了这么一大帮子小孩子，喝，真不错，对了，还有我家龙土鳖！”</p>
章柳揽着龙二脖子，端着酒杯喊道：</p>
“土鳖，你说你爱不爱我！”</p>
龙土鳖笑着喝下章柳手中的酒，却是不回答，顾叶看看钱维，梁警官看看谢老板，都是笑而不语。</p>
接风宴接近尾声的时候，顾叶起身要去给章柳铺床铺，却被烂醉的章柳拦了下来，看似清醒的章柳喊着：</p>
“哥，别忙活了，我去土鳖家里住，在他家画画最有感觉了，行不啊？龙哥？”</p>
龙二跟顾叶一样也是一怔，然后赶紧道：“当然行，一直给你留着呢。”</p>
章柳听见，安心地点点头，伏在龙二身上睡熟了，梦中喃喃道：</p>
“就知道你留着。”</p>
虎子依依不舍得跟阳阳告别，然后被梁警官和谢老板领回家去了，顾叶安排着耗子跟大熊睡下，客人散尽，家里也安静下来了，有些累，顾叶坐在沙发上听浴室里传来的水声，钱维在洗澡，刚才喝酒上头了，顾叶要醒醒酒再洗，自己就这么任由着龙二把章柳带走，也不知是对是错。</p>
晚上躺下的时候，顾叶趴在钱维肩头，道：</p>
“我们十年了。”</p>
钱维摸摸顾叶头发，黑暗中，听见钱维带着笑意的声音，顾叶觉得安心许多，钱维道：“是，都十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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