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歌剧院那边过程中，段承修一直在盯着旁边的钟又凝。</p>
钟又凝安静的出奇，像只乖巧的兔子。</p>
她坐在那，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眼神有些许凝滞。</p>
歌剧院现场，已经被当地警察控制住了。</p>
现场一片狼藉，建筑物被扫射的千疮百孔，到处都是被打成筛子的尸体。</p>
形状各异的倒在地上，血肉模糊，有的甚至看不清楚脸。</p>
段承修停下车，阻止她下去：“你在这等我，我出去帮你找一下。”</p>
钟又凝闻言，摇了下头：“不了，我自己出去找吧。”</p>
段承修按住她开车门的动作，沉声道：“凝凝，我怕你受不了。”</p>
这起枪击案明显太过严重，看样子是死了不少人。</p>
钟又凝从小被保护的那么好，哪里见过这么血腥残忍的画面。</p>
段承修怕她承受不住。</p>
如果，在这些尸体里面找到殷时律，那她就更受不住了。</p>
钟又凝却很坚持：“我能的受得住的，我没关系，我没事。”</p>
她一直在重复，就像机器人在重复口令一样。</p>
那个状态，看似平静到了极致，但怎么令人担心。</p>
最终段承修拗不过钟又凝，只能带着她下车。</p>
米兰当地的警察，看见两人走过来，就上前说着一口意大利语，似乎在阻拦。</p>
段承修用流利的语言与他沟通片刻，警察扫了眼钟又凝，眼色复杂，最终点了下头。</p>
钟又凝望着视野里一片一片的血海，木讷的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p>
手机这次通了。</p>
钟又凝眼睛一亮。</p>
下一秒，“铃铃铃……”</p>
手机铃声入了耳朵里，就在不远处。</p>
钟又凝浑身僵住。</p>
段承修显然也是一愣，紧接着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痛。</p>
钟又凝拿着手机，寻着手机铃声，脚步有些轻飘的循着找过去。</p>
突然，她被绊到，直接摔在了尸体上，和一张已经血肉模糊的脸对视而上。</p>
尸体脸上的眼珠被打穿，狰狞着往外冒，此时正一片灰白又宁静的望着她。</p>
钟又凝吓的尖叫出声，忙从尸体身上爬起来，衣角被染上了血。</p>
钟又凝看着那具尸体，在认出不是殷时律后，一边松气一边狼狈的往后退。</p>
结果又险些被另一具尸体绊到。</p>
钟又凝身体一怔，才发现这具尸体穿着一身西装。</p>
很熟悉的西装。</p>
钟又凝就这么怔愣的看着，连眼泪都忘了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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