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宫中的许多侍卫都知道李伟并未死亡,但这是皇上亲口所言,他们不敢随意议论。 “哎呀,小孩子说话不算数,不算数!”李伟不满地纠正。 小公主从小红身后出来,仔细打量李伟,然后惊喜地喊道:“原来你没死啊!” “你才死了呢!”李伟此刻满心对朱元璋的怨气,听到她反复提及他的死讯,更是怒火中烧。 “大胆!你竟敢咒骂公主!”小红立刻呵斥。 李伟白了她一眼,没理会,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里?”小公主在后面喊道。 “废话,当然是回家!”李伟回答道。 今日为获取这笔巨款,他耗费了不少时间,这等同于额外加班了! “那你何时再来?” “永不再来!”李伟头也不回地回答。 小公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气得跺了跺脚。 直到李伟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她才满心不悦地离开。 乾清宫内,朱元璋满意地品了一口茶,期待李伟的计划泡汤后,他会让皇家店铺按照李伟的模式复制一份,京城完成后便会推广开来。 “父皇,你不是说李伟已经死了吗?” 这时,小公主不满地走进来,直接提出质疑。 朱元璋抬眼瞥了女儿一眼,明白她定是遇见了李伟,随意解释道:“哦,我当时只是随口一提。” 其实他本无意长期隐瞒,只是想借此让女儿收敛些,别受那家伙影响。 “这是你的点心!” 小公主嘟起小嘴,生气地将餐盒放到御案上。 朱元璋看着皱起了眉头:“你这丫头,这么大了还不懂礼数!” “哼……” 小公主哼了两声,不愿理会这个欺骗者的父皇,心中默念着李伟教给她的歌曲: “丑怪兽、大怪兽、懒怪兽……” 李伟走出宫门,恰好遇上刚结束公务的吴伯宗,对方可不像他那样时常迟到早退。 “李大人。” 吴伯宗行礼问候。 “吴大人。”李伟正心情不佳,敷衍地回应了吴伯宗的问候。 忽然想起吴伯宗曾是状元出身,心中闪过念头,他从口袋中掏出那十贯钱,不甘心地问道: “老吴,你说这可是万金?” 吴伯宗愣住了,审视着李伟手中的宝钞,不解他的意图。 “嗯,这样说也行。” “什么意思?” 吴伯宗思索片刻,解释道:“所谓的‘金’,就是货币,万金即一万枚货币。但具体是金币、银币还是铜币,还得看当时的经济环境而定。” 李伟听后豁然开朗,所谓的赏赐万金,就像后世所说的给予一万块,但这些钱可能是人民币,也可能是美元,当然也可能换成津巴布韦币。 朱元璋就是设了个圈套,故意在提到赏赐时含糊其辞。 这让李伟十分恼火。 “李大人,你明天几点上朝?” 吴伯宗询问,如今李伟四处游荡,内阁有事都找不到他。 “不来啦!老子要辞职!” 李伟恶狠狠地说。 吴伯宗一脸困惑,不明白他又在搞什么花样。 回到家中,李伟立刻决定不问世事,内阁和兵仗局都置之不理,除了让人送去几份辞职奏书,其他什么都不做,整日宅在家里。 至于生意,他认为不能停止,毕竟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他的薪水,怎能说停就停?官不做就不做,生意却要坚持到底,爱咋地咋地。 如今事业渐入佳境,李伟无需事必躬亲。 尽管足不出户,仍有访客登门,来者正是燕王朱棣。 自看过火器演示后,朱棣对火器产生了浓厚兴趣,满脑子都是组建新军的念头,回家后夜不能寐。 当来福通报时,李伟颇感意外,他与这位未来的永乐帝并无交集,何故来访?朱元璋尚健在,朱标也未去世,不可能此刻就招惹是非。 李伟与来福来到门口,见朱棣身着便服,毫无架子,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下官拜见王爷。” “李大人不必拘礼,我贸然来访,打扰之处多多。” 朱棣笑容满面,态度热情洋溢。 “无妨,我正好闲暇,王爷请进。” “好的。” 二人进入堂屋,分宾主坐下,朱棣先让随从放下礼物,道: “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李大人笑纳。” 李伟偷偷打量那些礼品,暗赞永乐帝懂得人情世故,不像其父,来访者不仅不带礼物,反而可能索求更多。 他爽快地在心中为朱棣点赞,随即直接问道: “王爷找我有何事?” 朱棣毫不隐瞒,直言道:“昨日在校场,日本王见李大人指挥火器演练,对您的火器和阵法颇感兴趣,特来请教一二。” 李伟恍然,原来是看上了燧发枪。历史上朱棣确是战争狂热者,常不在朝,幸亏有能干的大儿子处理政务,否则朝廷早乱作一团。 “哦,这个啊,王爷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朱棣闻言大喜,兴奋地说:“我看李大人的枪阵极佳,想用火炮配合枪阵建立新军,您觉得如何?” “这个设想不错,火炮射程更远,可先用炮火压制,近战再用枪阵防御。” 当前火炮射程约两里,远超燧发枪,未来战争主要依赖炮火。 “那么李大人认为,这样的新军能否战胜北元骑兵?” 李伟皱眉思索,不敢轻易给出肯定的回答,毕竟骑兵直到机枪出现才真正被淘汰。 “这不好说,燧发枪的射程仍嫌短,且不能连射,对骑兵不具备压倒性优势。但并非无胜算,关键在于士兵对枪阵的熟练运用和面对骑兵冲击时的冷静勇气。” 朱棣闻言点头赞同,然而李伟先前的话语却勾起了他的兴趣:“李大人是否有方法提升射程,或是研发连发铳呢?” “当然……当然不行,我哪有这样的能耐。” 李伟本想豪言壮语一番,但忽然想起朱元璋的脸庞,连忙改口。 朱棣听到这话,略感失望,但他想到火枪已十分强大,便觉得理所当然。 “不过现在不行不代表将来不能,只要坚持不懈,火器终将取代冷兵器,主导战场。” 李伟感慨地补充道,尽管他不愿被朱元璋压榨,但发展火器的方向不能动摇。 人力总有极限,火器的优势在于射程更远、威力更大,而且射击几乎无需太多力气,而弓箭手则需付出极大努力。射手可以连续发射,而弓箭手无法持续射箭。 “李大人真的这样认为吗?” “那是当然,你看现在的大炮射程至少有一两里,这距离已是人力难以触及,若再改良,打得更远,敌人甚至还未看见我们,就已被摧毁。” 朱棣想象着这场景,敌方远在数里外,瞬间就被大炮轰得溃不成军。 “妙极了,若火器真如此强大,战争将会截然不同。” 朱棣暗下决心,未来一定要组建一支配备火器的军队! 接着,他向李伟透露了此次来访的真正意图: “李大人真是奇才,实不相瞒,本王即将前往北平就藩,不如李大人随我一同北上如何?” 李伟心中微惊,四皇子已经开始与父亲争夺人才了。 若跟随朱棣去北平,或许能脱离朱元璋的掌控,但李伟估计朱元璋不会轻易放过他。 “燕王殿下,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怕陛下舍不得我离开。” 朱棣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李大人放心,我会向父皇说明,我相信他会同意的。” 尽管不受宠爱,但他对自己的说服力还是有所信心。 李伟白了他一眼,心想他的自信有些过分。 两人继续交谈,李伟描绘了未来火器可能的应用情景,朱棣听得热血沸腾,更加坚定要带上李伟的决心。 闲聊中,李伟提起那个卖香皂的小丫头,这是他在燕王府见过的唯一人。 朱棣敏锐察觉到李伟对那丫头有些不满,顿时面色阴沉。 “是我疏于管教,没想到仆人竟敢仗势欺人,我回去定会严加惩治!” 李伟闻言一惊,连忙澄清:“哎呀,我的意思并非如此,那小姑娘其实也算不上坏人。”他可不想自己的话给她带来麻烦。 朱棣疑惑地瞥了他一眼,随后领悟过来,意味深长地说:“哦,本王明白了,李大人不必担心,我会将那姑娘送来,由您亲自处理!” 李伟愣住片刻,旋即无言以对,急忙解释:“不必了,王爷误会了,我并无他意,只是随口一提。” “呵呵,李大人不必客气。” 朱棣离去前再次保证会向父皇请求让李伟随他前往北平,李伟心中暗自摇头,但又不能直言自己有多优秀,只能默许朱棣自行与朱元璋商议。 送走朱棣后,李伟稍作休息,来福又来通报,说有个姓沈的商人求见。这让李伟感到无奈,今天真是多事,好不容易决定清静,家中却不断有人来访。 这次李伟选择留在堂屋等待,对于王爷的拜访,他还是需要接待的,至于商人,他则觉得无需亲自出门。 “草民沈经拜见李大人。”沈经在来福引领下,来到李伟面前,行礼时显得十分恭敬。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他对明黄商会背后的实际掌控者有了些了解,知道李伟是正五品官员,而且听说他在朝廷中的名声虽不佳,却深受圣上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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