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查度娘的时候,手都在抖。</p>
他必须要了解,陆程现在申请到了哪一步。</p>
还有没有阻止他的可能。</p>
陆程回来,看到齐光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一叠纸,正飞速地在手机上查阅着什么。</p>
当他看清楚那叠文件是什么时,快步走到了齐光面前。</p>
陆程抬起了手,想从齐光手上抽走那份文件。</p>
但齐光抬头与他对视的瞬间,陆程犹豫了。</p>
齐光的眼神很冷,是陆程没有见过的冰冷。</p>
夹带着失落和不解。</p>
陆程抬起的胳膊,又无力地放下</p>
齐光将文件递到陆程身前,声音尽量维持平稳道:</p>
“偷看你隐私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p>
陆程没想到齐光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跟他道歉。</p>
平日里干什么事情都一向游刃有余的陆程,此刻看上去有点手足无措。</p>
“但我想听你说说这是什么情况?”</p>
陆程垂了眸子,半晌才说道:</p>
“就是你看见的这样啊”</p>
陆程一直被父母操控着生活,好不容易成了他们“眼中的废物”,突然间没有人再注视他、操控他。</p>
他开始放飞自我,尝试了一系列自己以前根本不会做的事情。</p>
尝试过后,他觉得很无聊。</p>
是的,极度,非常,特别的无聊!</p>
他一向讨厌他人插手自己的事情。</p>
生,自己做不了主。</p>
但死,他可以。</p>
老天将他逼至生活的暗角,他尝试过反抗,尝试过做出不同的选择。</p>
但这次老天釜底抽薪,他彻底没有办法了。</p>
与其如行尸走肉般痛苦地活着,不如他再做一次选择!</p>
“什么时候的事?”</p>
“当完网络喷子以后。”</p>
齐光皱了一下眉道:</p>
“什么?”</p>
陆程听齐光语气还算平和,他此刻表情也刻意放得很轻松:</p>
“因为我发现,当个喷子也挺无聊的。”</p>
“不能击剑以后,我尝试过很多事情,发现干什么都挺无聊。”</p>
齐光难以置信地看着陆程,那表情似乎在说,你他妈在逗我?</p>
齐光“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直直地盯着陆程说道:</p>
“那你他妈一直尝试又能怎样?总好过去死吧?”</p>
虽然夹带着脏话,但语气还算克制。</p>
“多少人想活着却不能,你呢?!你他妈竟然主动要死?”</p>
陆程突然感觉呼吸一滞,面对齐光的质问,他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p>
虽然齐光的声音不算大,但陆程知道他拼命压抑着的是什么情绪。</p>
陆程一只手按在了齐光的肩膀上,轻声道:</p>
“齐光,你冷静”</p>
“冷静?我还不够冷静?”</p>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交心的朋友,却发现他是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他要去死啊。”</p>
“我们见了这面就没了下一面,想到这个你竟然还能说出让我冷静的话来?!”</p>
“陆程,你告诉我,我他妈该怎么冷静?!!”</p>
齐光多年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统统释放了出来。</p>
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去,齐光也一遍又一遍地开导自己。</p>
生死谁又能掌控,不过是一次次地被动承受。</p>
但被动承受也要主动笑着去接受!</p>
但陆程不一样,他选择主动放弃,这对于已经将他视为知己的齐光,无疑是一记重创。</p>
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为什么?!</p>
陆程垂下眸子,他不敢看齐光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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