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时日愈长

交谈间，金明提及金淑媛之事，连连摇头叹息。 他膝下三子，金淑媛确是其私生女。 按辈分，金淑媛实为长女，然他与妻成婚在先，无法给予其母名分，仅能以金钱补偿。 金淑媛八岁那年，其母离世，自此随外祖母生活。 母逝当日，欲见金明一面，她奔至父亲处恳求，无奈金明当时正与众武林人士交涉，难以抽身。 待金明赶至医院，金淑媛之母已仙逝。 自此，金淑媛对金明心生怨恨，时日愈长，隔阂愈深，恨意亦随之增长。 金明对这位长女疼爱有加，内心愧疚，然金淑媛一概拒绝接受任何馈赠。 去年，他转账两百万予女儿，金淑媛竟从银行取出，当着金明的面付之一炬。 金淑媛学业本优秀，考入海丰书院，然自外祖母去世后，便一蹶不振，涉足江湖。 金明曾遣人至校，宣称任何人不得欺侮金淑媛，否则后果自负，故校内无人敢对金淑媛妄动。 金明谈及此事，眼眶泛红，酒杯频举，直至痛哭失声。如此人物痛哭，显见对女儿之事忧虑深重，既担忧又伤感，更有愧疚，可怜天下父母心！ 郑云对金明与金淑媛皆抱有同情，决心助他们一臂之力，最好能使父女和解。 然而父女之间嫌隙已深，非轻易能化解，郑云这不愿费神之人，一时无计可施。 次日清晨，李晓晴早早起身，熬粥烹食。 郑云起床，见牙膏已挤好，漱口水已倒置，颇受此关怀之乐。 洗漱毕，李晓晴又殷勤侍奉用餐，添饭夹菜。 “你你可否去我家一次？让母亲为你做顿美食。”李晓晴战战兢兢地问道。 “已多次言明，我不去你家，你的意思应明白。你需要什么，我尽量满足，其他勿提。” 李晓晴低头，闷闷地喝粥，偶尔望向郑云，欲言又止，终未开口。 早餐后，郑云驾驶豪车先送李晓晴至公司，随后前往学府。 车停之际，引来众多学子艳羡的目光，惊叹声此起彼伏，郑云在万众瞩目中步入校园。 一进教室，他顿时笑了，见金淑媛已散开长发，染回乌黑，身上的杂饰尽除，就连指甲颜色也已褪去。 郑云坐下，一语不发，不久，金淑媛忍无可忍，喊道：“喂！你是瞎了吗？没看见？” “看见了。”郑云故意淡漠回应。 “看见看见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夸你？” 金淑媛怒哼一声，猛拍他背部一掌，郑云龇牙咧嘴，伸手挠痒，却够不着被打之处，引得金淑媛大笑。 教室内的学生不明金淑媛为何恢复原貌，满心好奇无处宣泄，憋得十分难受。 “砰！”教室半开的门被踹开，一瘦高男子踏入，身后跟随着五六名青年。 瘦高男子满脸笑意，直奔金淑媛，途中被一学生撞到手臂，他一脚将其踹倒，随后若无其事地来到金淑媛面前。 欣赏地打量她，笑道：“媛媛，几日不见，愈发美丽！今日装扮真是啧啧” “滚！别在我面前晃荡。”金淑媛毫不客气地大声喝道，随后将左肘搭在郑云肩头，仰视瘦高个。 瘦高个瞥了郑云一眼，皱眉，愤怒地质问：“你何人？” “你又是谁？”郑云反问。 此时，瘦高个身后一人道：“这是我们涛哥，强哥之子！” “强哥？李华强？” 郑云见他们得意模样，知自己猜中，怒火莫名升腾，心想李华强竟敢派人来杀他，若不除掉对方，这口气恐怕一生难消。 听罢，他冷笑一声，未作回应。 李涛见郑云闻其名号竟无动于衷，恼羞成怒：“你若不想断手断脚，立刻给我滚！” “操！你问问你那死鬼老子李老狗现在敢动我不，问清楚再来装蒜！” “呵！”金淑媛轻笑一声。 李涛见郑云连其父亦不放在眼中，料定他背景非凡。 虽迟疑片刻，但无论如何，其父毕竟是江湖大佬，当众受辱，他颜面何存？大骂一声，挥拳直击郑云面门。 郑云早已防备，紧盯着他一举一动，见其动手，本能地向右闪避，同时双手抓住其手腕，猛然向左一扭，手法与那天对付威哥如出一辙。 “咔嚓”一声，李涛手臂脱臼，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又被踹中胸口，仰面倒下。 其手下见状，欲围攻郑云，郑云拔出防身匕首，刺中一人腿部。 那人闷哼一声，见对方出手狠辣，不敢上前，其余几人也咒骂几句，不敢动手。 学生们见状，纷纷逃离教室。 “抬走！”郑云笑道。 李涛的手下不敢再多言，将李涛带走！ 只因威哥向郑云讲述前因后果时，黛瑞亚手机电量耗尽，未能录下全部，故指控李华强派人行凶一事缺乏确凿证据。 威哥自然明白其中利害，矢口否认说过那样的话，将一切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最后因谋杀未遂及非法持械等罪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 郑云当时也告诉警方，若再出事，首先要怀疑李华强。 且警方也传唤了李华强，一方面例行询问，另一方面，言语间也对他有所警告。 郑云此刻笃定李华强不敢加害于己，故而毫无顾忌。 李涛等人离去后，金淑媛又将皓腕搭在郑云肩头，轻呵一口气，笑道：“小哥儿，好样的，够魄力！” “可欢喜？” “欢喜！” “唤伯父吧，按你父辈算，我可是……” 郑云正谈笑间，忽见她面色一黯，旋即伏于案头，不再言语。 “罢了，不提你那故去的父亲了！” 金淑媛转首怒斥：“你，你怎敢辱骂吾父？” 郑云朗声一笑，道：“还说不理你父，我一提及，瞧你急的！” “就算我怨他，你骂他，岂非也在骂我？” “你如此骂我，我便不恼。” “你可记住了，你父是故父，你爹是逝父！” “我父早年已逝。” “你真叫我气结！”金淑媛一急，用力一推，险些又将他推离椅座。 二人嬉笑一番，上课钟声响起，学子们纷纷回堂。 首堂课为算机课，韩师入门见郑云与金淑媛并坐，大感意外，心道这郑云果非凡人也！ 课毕，韩师仍单独为郑云授课，课前还问及如何说服金淑媛。 郑云并未隐瞒，直言与她父亲交情甚笃。 其余教席闻之，惊讶之余，皆与他寒暄，问长问短。 郑云无意学习，有问必答，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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