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五味杂陈

是日，郑云携金淑媛、陈梦，满怀期待地奔赴学宫讲堂，然而一路所见，令他心绪不畅。从学子们的交谈中，他得知众人虽参与其招聘会，口中谈论的却是王美姗的蒂斯集团与李浩宇的琼华集团，鲜有人提及“云涛”之名。蒂斯、琼华，皆为市值亿万的跨国巨擘，历年在华夏声名赫赫，谁人求职不希冀名企优待，以增光添彩？譬如与友人相会，言及在世界百强之列的公司供职，他人闻之必另眼相看，哪怕你仅是扫地之人。反之，若言工地劳作，哪怕你是包工头，亦难免遭人轻视。 郑云与众步入讲堂，见学子已坐满大半，仍有络绎不绝者涌入。他暗思，此等才俊皆是财富，今日须尽展口才，能招揽一个便是一个。然他视人为财，并非轻贱侮辱，实乃渴求得之。此刻他恨不得逐一攀谈，无奈人潮汹涌，难以如愿。 待学子大致落座，讲堂已坐满千人有余。未料王美姗、李浩宇等人亦至，且占据了讲台半壁江山。校尊随后入场，见郑云，便将详情告知。李浩宇曾向校尊言，公司事务紧急，时间紧迫，欲与郑云共办招聘会，校尊应允。郑云闻言面色不豫，校尊察其神色，略带歉意低声道，蒂斯集团在学宫设有奖学金，每年捐赠三千万，且年年于联大招贤纳士，难以回绝。 郑云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校尊见状，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诸位学子，郑某人吾识之，同为海丰人士，适才发言者乃其表妹也。余欲言，此郑君少年时便常斗殴，至高中一度因斗殴失学，近来之职为清扫之工，直至去年夏，因盗窃手机而遭解雇。试问，此人何以能治理公司，又何以能善理乎？自去年夏至今，未及一年，此人不知何处行诈，竟妄图开设文化之业。若贩菜鬻果，吾或信之，然开设文化之堂，诸位思之，岂非笑谈？彼尚未高中毕业，何知文化之道？或有人谓吾诋毁他人，然其诋毁与否，诸位心中自明，观其言行举止，便可知其过往之经历矣。 诚如李浩宇所言，观郑云之举止，学子们极易联想其江湖痞子之态，全场再度哗然，嘲笑之声四起。郑云见李浩宇曲解实情，怒火中烧，心如擂鼓，欲上前痛击，然理智尚存，唯有瞪目以对，无言以对。 李浩宇续言：“吾言此事，并非有意诋毁，吾哈佛毕业，深知求学之艰辛，不可一朝不慎，误入歧途。是以，吾深忧诸位之前程，不得不揭示真相，以警醒诸位慎择。琼华与蒂斯皆为国中知名之企，吾二集团根基深厚，此乃不争之事实。吾等常至联大招贤，诸位可询师兄师姐，问其在我二集团之工作状况。吾有此自信，投奔琼华、蒂斯，必为明智之举！一介游民，仅一年前自清洁工之位被辞，其所创之业，能有何等前景？诸位须审慎矣！” 众人纷纷颔首，深以为然于李浩宇之言。 郑云此刻颇感无奈，早知如此，倒不如携陈丽一同前来，彼时自负金钱可解万难，如今观之，即便是开出天价薪酬亦无济于事。 见李浩宇嘲讽其一年前不过一介清洁工，无甚本事，郑云心中愤懑，当下摘下腕上的金表，言道：“方才那少年谓我无能，此表价值几何？二十七万贯。” 他又取出玉佩，言其价值万贯，又道自身衣袍价值六千余贯，眼镜亦是昂贵之物。 然，同学们对此嗤之以鼻，发出阵阵哄笑之声。 一同学戏谑道：“郑公子，我们不谈你这表、这玉佩究竟值几何，你此举，莫非是在向我们炫耀富贵乎？” 郑云方知此举不宜在这些才子佳人面前施展，懊悔不已，无言以对。 周静怡此时亦无计可施，目睹表兄连连受挫，急得泪珠滚落。 王琪琪忽地起身，自称其父乃王美姗之伯父，然在公司却被她呼来喝去，试问如此公司能善待员工乎？ 李浩宇为王美姗辩护，言此可见蒂斯集团对待员工不分亲疏，一视同仁，足见公正。 王琪琪一番指责非但未撼动蒂斯，反为其增色，气得她与周静怡一同垂泪。 招聘简章上各职位已明，李浩宇请诸位同学择定职位后交予，回头再行面试安排。 招聘会一旦结束，结果尚需问乎？诸生必皆奔琼华、蒂斯而去。 郑云情急之下，对金淑媛斥道：“贱妇，见我处境，还不开口！” 金淑媛急切间，忽对众同学言道：“且慢！尔等是否以为我身旁这位兄台粗鄙无礼，不通文墨？今日便让尔等见识一番高雅。 吾乃海丰书院学子，昔时，吾师出一题，五六百人中唯有这位兄台能解，今日吾亦以此题问尔等！” 其言下之意，自是暗示他人无法解答。 然，那些学生自视才高，喜好钻研难题，愈难愈好，竟有不少不服，催促金淑媛即刻出题。 金淑媛遂提出当初苏聆音所问之题，先述其故事，然后请众人找出描绘豪门丑女的诗词。 此题一出，数千人皆感棘手，郑云暗自得意，心想此等系统才能解之题，尔等亦欲尝试？妄想！ 郑云料错，不过三分钟，已有人答出难题。 郑云惊讶之余，却甚是欣喜，答题之人竟是苏聆音。 此刻她坐于末席，郑云未曾察觉。 她道出答案，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那些学生似皆识得她，面带笑容。 苏聆音手持话筒，缓步下阶，至主席台前，对郑云微微点头一笑，旋即转身面向众人，言道：“诸位同学，勿为我鼓掌，应为这位郑公子鼓掌！ 因当初，吾于海丰书院实习，正是吾提出此题，那时答出之人确是郑公子！” 苏聆音在联大犹如女神般存在，其言谁人不信？ 众人震惊至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此粗鄙之人能答出如此高妙诗文，此非寻常才子所能及。 众人一时思绪纷飞，或自愧不如，或莫名惊异，各怀心思，不一而足。 王美姗、李浩宇相视一眼，心中皆疑，向郑云投去疑惑的目光。 郑云此刻心中得意之情更甚，先前的郁结一扫而空，但仍留意形象，未过分表露。 此时，苏聆音又言：“诸位同学，今日吾欲与尔等讲述郑公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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