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你睁开眼，我是爸爸呀！”常有德挣脱一只手的束缚，刚要冲进来，另一只手又紧紧攥着他的胳膊。</p>
“让我进去！那是我儿子！汪丽华，你给我出来！你儿子杀了我儿子！你别以为躲屋里，我拿你没办法！我告你去！”</p>
屋子里，汪丽华的心揪成了一团，脑袋里浑浑噩噩，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儿子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她也不敢想象。</p>
张回走到门口，制止住常有德的吵嚷：“别喊，让技侦好好取证，我们肯定不会让小葡萄白白赔上一条命。”</p>
常有德认出她曾经送小葡萄回家，闭上嘴，等待着搜证工作的结束。</p>
繁琐又细致的搜证终于结束，小葡萄被带回市局法乙室。</p>
汪丽华带着小石头去了市局支队，等待进一步的调查。</p>
不过短短一天时间，患有超雄综合症的孩子杀死三岁小孩的事情，在整个北阳市疯狂传播开来。</p>
市民们个个闻“雄”色变，街头巷尾扎堆聊天的人，谈起这个话题就滔滔不绝，聊得热火朝天，仿佛自己亲眼看到一样。</p>
市一院，市二院还有其他诊所，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都会被人问到什么是超雄综合症。</p>
还有更多的年轻人在网上不断的搜索这个名词，一时间这个名词的热度喧嚣尘上。</p>
第二天下午，张回赶往殡仪馆，她找肖青泽打听过，小葡萄即将火化下葬，她想去送小葡萄最后一程。</p>
走过贴着白色瓷砖的走廊，冷清阴森。还未到达太平间门口，一股冷冰冰的寒气，从脚底升起。</p>
张回转过弯，一眼就看见一个女人，弯腰弓背，耳朵紧贴在在房间门口偷听。</p>
那是小葡萄的妈妈！她怎么不进去？</p>
张回耳朵一动，房间里的声音瞬息清晰可闻。</p>
“你别伤心了，儿子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是常有德的声音。</p>
“呜呜……小葡萄这孩子，怎么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p>
“小葡萄，妈妈等着你再投胎一次，你一定要记住来找妈妈！”</p>
“嘭”地一声，房间门被人狠狠撞开，里面的一男一女被吓得惊叫起来。</p>
待看清来人后，常有德铁青着脸：“你干什么？”</p>
周蕊冷笑道：“我干什么？我能有你常有德干的龌龊吗？背地里和自己的亲姐姐勾三搭四，臭不要脸！”</p>
“我不过是回个娘家，小葡萄就……”她看着床上那小小的身躯，泪流满面。</p>
她突然用手一把擦掉眼泪，恶狠狠地瞪着常乐道：“你刚才说什么？”</p>
“小葡萄是你儿子？你是不是有病？小葡萄明明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怎么就成了你儿子？”</p>
“想抱儿子，回家抱你家小坤去，少来牵扯小葡萄！”</p>
常乐放下捂住脸的双手，声嘶力竭地喊道：“他是我儿子！小坤是我抱来的，你那肚子里生下来就是死胎！”</p>
周蕊愣在原地，死胎？不不不！不可能！她的儿子就是小葡萄！</p>
“不！你骗我！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她的脸在霎那之间变得苍白，眼睛在常有德和常乐之间来回打量。</p>
“常有德！你说话呀！”</p>
常有德木木地站在那里，脸上一片死寂：“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小葡萄的确不是你的儿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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