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明暂时把神秘人的事儿抛到了脑后,此刻的他正惬意地泡在空间的大浴桶里。 手中翻着科学画报,嘴里还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与此同时,王大军和王二民刚从公社回来,一推开自家的篱笆院门,就看到林野正在院里劈柴。 “小野,快歇歇,我来干!”王大军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抢过林野手中的斧头。 林野抬手擦了把汗,露出憨厚的笑容,“大军哥,我不累。” “小野,娘今天咋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王大军一边劈柴,一边满脸忧虑地问道。 正在一旁洗脸的王二民,也抬起湿漉漉的脸看向林野。 “中午是王大叔给婶子端的饭,婶子一口都没吃。”林野耷拉着肩膀,愁容满面。 王大军劈柴的动作顿了顿,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听老蔫叔说过,娘这是心病。 他本想把老三找回来看看娘,可娘就是不许,说不准去打扰老三。 他向来脑子不灵光,这下更是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王二民重新把头埋在脸盆里,心里暗自嘀咕,家里少了老三,别说娘有心病,他都快有心病了。 眼看公社的拖拉机培训就快结束了,他在学员里水平虽算不上垫底,但也强不了多少。 培训班师傅说了,培训完能否当上拖拉机手得看水平。 王二民知道老三之前救过公社主任家的孩子,本来还指望老三去帮忙走动走动呢,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全都怪爹! 他越想越气,把水撩得哗哗响。 就在这时,外屋地的门突然被推开,王老实站在门口朝林野招了招手,“小野,过来!” 林野赶忙走进屋,接过王老实递来的一碗粥和一个煮鸡蛋。 “去吧,劝你婶子吃点儿。”王老实压低声音,无奈地摆了摆手。 “嗯。”林野点点头,端着粥进了里屋。 王二民拿毛巾擦了把脸,刚走进外屋地,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这是炖肉了?” 想到晚上有肉吃,他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可等炕桌摆好,饭菜都端上来,他迫不及待地把筷子伸向菜盆,扒拉了几下,却傻眼了,“肉呢?” 只见菜盆里都是土豆和豆角,一点肉的影子都没有! 王小妮也没找到肉,小嘴一撅。 王老实低着头,扒拉着高粱米饭,夹了块土豆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肉给小旭送去了! 小旭身体不好,这几天上工累坏了,得补补。” 张翠花背对着几人躺在炕上,听到这话,微微皱了下眉。 “爹,你不会把盆里的肉都给顾正旭挑出去了吧?我咋一点肉沫都没瞅着呢?”王二民满脸疑惑。 他和王小妮不甘心地把盆翻了个遍,还真是一点儿肉都没有。 “嗯呐,我说了,小旭需要补身体,不多吃点咋行!” 王老实白了王二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爹,你看我们几个这么瘦,咋不说给我们补补呢?”王二民一脸不满,小声嘟囔着。 “你们一个个身体壮得很,用不着补。” 王老实理所当然地说道,“再说了,这土豆和豆角也很香,都沾了肉味呢。” “壮?”王二民瞪大了眼睛。 他看看精瘦的大哥和小妮,又瞅瞅自己的胳膊,差点想问他爹是不是眼瞎,但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爹,这次就算了,下次炖肉可得我们留点儿。” 王二民撇撇嘴,夹了一块土豆放碗里。 “下次买到肉再说吧。”王老实抓起一棵大葱,头也没抬地说道。 “买肉?娘不是腌了一斤多的肉吗?爹,你不会这次都给炖了吧?” 王二民急忙放下筷子,一个出溜下了炕,拔腿就往外屋地跑。 他打开碗架子,把腌肉的坛子拆封一看,果然空空如也。 王二民记得,这肉还是之前老三打了一头野猪,村里分的呢。 家里一直不舍得吃,张翠花炒菜时才切上两片。 没想到他爹竟然一下子都给炖了,还全给了顾正旭! 凭什么啊?难道只有顾正旭是爹的孩子,他和大哥、小妮就是捡来的? 他心里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跑回里屋就朝王老实嚷嚷: “爹,凭什么顾正旭吃肉,我们却只能吃土豆? 我今天还非吃肉不可了!” 说完,他冲到箱子跟前,掀起箱子盖,在里面翻找着。 他记得家里还有盒肉罐头,那还是当初老三受伤,运输公司主任来探望时送的。 他决定今天就把肉罐头吃了,不然指不定之后进了谁的肚子呢! 可是他翻了半天,别说肉罐头了,就连里面的桃罐头和水果糖都不见了! “肉罐头呢?桃罐头呢?还有老三给小妮买的水果糖呢?” 王小妮一听糖没了,饭也不吃了,“噌”地一下跑过去,趴在了箱子上。 “老二,你不好好吃饭,瞎嚷嚷啥?”王老实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别找了,这些都让我拿给小旭了。” “啥?都拿给顾正旭了?爹,你也太偏心了吧!” 王二民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怒气冲冲地朝王老实喊道。 王小妮发现糖确实没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这一闹,谁也没心思吃饭了,林野尴尬地下了炕,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王二民一个箭步跑到张翠花跟前,抓住她的胳膊摇晃着,“娘啊!你可快点好起来吧! 你这才躺下几天啊,爹就快要把家里给搬空了!” 张翠花缓缓坐起身,皱着眉头,黑着脸看向王老实。 王大也军不赞同地说道,“爹,你咋能把小妮的糖也拿走呢!” 王老实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可一想到顾正旭,又理直气壮起来。 “你们兄弟身体不好,家里拿点儿吃的给他补补咋了?” 王二民气得满脸通红,胸脯剧烈起伏着,猛地又冲到王老实跟前,大声吼道: “爹,你睁开眼睛好好瞅瞅,该补的不是顾正旭,是我们兄妹几个吧? 他顾正旭从小在城里享福吃香喝辣,我们兄妹几个在乡下吃糠咽菜! 凭什么他享了那么多年福,一下乡又来抢我们这点吃的? 是不是他在你心里是块宝,我们兄妹几个就活该是草? 况且,那些东西都是老三带回来给我们的,你凭什么拿走送人?!” 王老实一开始还有些心虚,可一听到王二民提起王思明,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抓起笤帚疙瘩就扔到了王二民的脸上。 “就凭我是你们老子!凭他是你们的亲兄弟!” 王二民被砸了个正着,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深深看了王老实一眼,“爹,你说他是我们亲兄弟? 那我这个二哥现在结婚缺钱,他是不是该支持我一点?我这就去问问他!” 王二民说完,便猛地转身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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