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现在太晚了,只能委屈殿下吃剩饭了。” “无事。” 太子端起饭碗一口接着一口吃了下去,面上并无任何嫌弃。 许是饿的太久,一碗简单的素面很快就见了底。 “还有吗?” 孟锦月佯装惊讶:“殿下?” 随即她惊喜点头:“当然有,殿下等我。” 说着太子便听见她小跑往外走的声音。 很快她又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殿下吃吧。” 太子拿起筷子,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意识到,孟锦月一直在看他。 “你怎么不吃?” 这句问话叫孟锦月愣了愣 “我,我之前就吃了,殿下不吃饭,我难道也傻乎乎饿着吗,我早就吃了,特别饱。” 她并不知道,她实在不会撒谎。 太子就算看不见,从她说话声中都能听出些许端倪。 说谎时,她的声音中会不自觉流露出心虚。 “撒谎!” 太子板着脸面无表情时,还是唬人的。 “我,我没吃,但我不饿的。” 孟锦月话音刚落,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出来。 她捂住脸,深吸一口气,嗫嚅开口:“好吧,殿下我骗了你。” “送饭的人今日送来的饭菜,有点臭不能吃了,这些面条是我用身上的首饰换的,换的不多。” “当时想着若殿下不吃,最后也会浪费,明日,明日就不会这样了,我会多换点。” “而且我发现这里地方很大,我们可以自己种菜,厨房也能用。” 太子打断她的话:“莫要转移话题。” 太子将饭碗放到她面前:“你吃,孤吃饱了。” 孟锦月有些委屈:“殿下说我撒谎,殿下不也是的,你明明没有吃饱,我要是殿下饿了好几天,树皮都能啃下去。” “吃饭,莫要说话,而且饿久之人本就不能突然饱腹。” 太子这句话叫孟锦月瞪圆双眸:“真的吗?” 太子点头:“真的。” “我好像听过这种说法。” 孟锦月这才端起碗,埋头狼吞虎咽起来。 “这就是你说的不饿?” 孟锦月脸羞的通红,声音中也透着羞涩:“我,我不是想叫殿下多吃点吗?” 说完她便下意识放慢吃饭速度。 “孤不是笑话你,吃吧。” 他只是心中有些触动,像被撞击了一下。 亲生父亲想废了他,叫他残疾。 可孟锦月一个相识不久的外人,却能处处为他考虑。 他又怎么可能笑话她。 孟锦月吃完饭后,也没闲着,她小跑出去,又小跑回来。 随着她回来,带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药香。 “殿下喝药了。” “这药是治眼睛的,至于您腿上的伤,还有身上的一些外伤,是另外涂抹的药物。” 太子端起药碗,就要一饮而尽,孟锦月连忙出声:“殿下,现在还是有点烫的,再等等。” “我给吹吹。” 太子想到这样的场景,竟觉有些滑稽,嘴角上扬。 “孤自己来。” “殿下苦不苦?我发现这处宅院虽荒凉,但也有好处,比如我发现了好几颗柿子树,还有桃树。” “现在正是秋天,柿子也熟了,明日我便去摘来给殿下吃,吃不完的还可以做成柿饼,以后都留给殿下喝药的时候吃。” “柿饼?” “殿下吃过吗?” 太子摇头。 孟锦月骄傲点头:“那我之后做给殿下吃,我小时候就会做,很好吃的。” 孟锦月兴致勃勃跟太子描述味道,吃过无数珍馐玉食的太子,却被她的话所吸引,太子莫名对孟锦月说的柿饼有了期待。 “明天我就去摘。” 眼见太子喝完药,孟锦月开口道:“殿下,脱衣服吧。” 太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脱衣服啊。” 孟锦月无辜开口又说了一遍。 “你想做什么?” 太子深吸一口气,沉声问她。 “脱衣服涂药啊。” 孟锦月瞪圆双眸,佯装莫名其妙:“大夫说殿下身上到处都有擦伤,不止是左腿,大夫叮嘱过我的,叫我为殿下涂药。” 太子怔了怔,他衣袖下手心攥紧,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 太子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殿下可以吗?殿下眼睛看不见,涂药不方便。” “可以!出去吧!” 孟锦月好似无奈叹气:“好吧,不过殿下,后背处的伤口只能我来,您涂药涂不到,殿下等会记得叫我。” 太子面无表情冷声拒绝:“不必。” 他后背虽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但应当也挺严重。 “好吧。” 孟锦月没再继续坚持,反正不涂药难受的不是她。 总是上赶着照顾他也没意思。 最好叫他主动开口求她才好。 听见孟锦月出去,太子莫名松了口气。 若是正常情况下,给伤口上药,对他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可现在他双目失明,还未适应,涂药便有些艰难。 太子最后差不多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身上的伤口上好药。 只是后背处的伤口,正如孟锦月所说的那般,他确实顾及不到,他的右手也抬不起来。 尝试几次之后,太子放弃了,但依然没喊孟锦月。 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他在心中发誓过,会永远将她当做兄弟的妻子去看待,去照顾。 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能叫她帮他上药。 只是太子的坚持,到第二天便彻底土崩瓦解了。 “殿下!” 太子发热了。 “怎么这么烫?!” 孟锦月心中早有预料,毕竟太子身上的伤口不少,之前两天没发热,她便觉得有些奇怪。 太子虽烧的严重,意识模糊,但依然能感受到孟锦月在脱他衣裳。 “果然伤口溃烂了!都怪殿下不听我的话!” 太子从未见过孟锦月生气,这是第一次。 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可下一秒便感受到她的眼泪一颗颗砸到他脸上。 滚烫又灼热。 烧的头脑昏沉的太子,下意识便没再挣扎。 任由孟锦月扒掉他身上的衣物,任由对方为自己擦身涂药。 “殿下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孟锦月话中满是担忧,清清凉凉的药涂抹上来,带起一阵的刺痛,也叫太子意识清楚了几分。 狭小封闭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他看不见,听觉触觉便格外明显。 她身形娇小,翻动他对她来说并不算容易。 他能听见她小声的喘气声,也能感受到一双柔软娇嫩的手放在他身上,引起一阵阵颤栗。 林升壑从前总说,他和谢云晔都是怪人。 身边一个女子都没有,日后娶妻定然会闹出笑话。 从前他不信,可此刻他却真的要闹出笑话了。 “殿下!殿下怎么在抖!” “殿下脸为什么也这么红,难道烧的更厉害了?怎么办?” 太子全身通红。 孟锦月佯装害怕,她眼泪掉的更凶,声音都是颤音。 太子只觉得丢脸至极,可听到耳畔的哭声,他又顾不上脸面。 “孤……无事。” 太子出声安抚。 “殿下,你醒了!” 见到太子意识清醒过来,孟锦月立刻破涕为笑。 她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殿下,我担心死了,殿下以后不要这样吓我。” 太子莫名心有些软,好似柔软的棉花扫过一般。 “好。”他应了一声。 “殿下我们继续涂药。” 太子身体再次紧绷。 “殿下又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 察觉到太子的排斥,孟锦月声音中再次带起哭腔。 太子第一次体会到这般无奈的滋味。 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抵抗她的眼泪,就如同多年前,他没能抵抗热情的谢云晔一般。 对他好的人太少,每一个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他该珍惜。 “好。” 她照顾他已经足够辛苦,就当是为了不给她添麻烦,就僭越这一次,日后不会了。 可他不知道,一次妥协便会次次妥协。 孟锦月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这才对嘛。” 平平无奇的一场涂药,对太子来说却异常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涂药结束,太子心中竟狠狠松了一口气。 “殿下既然醒了,那我去打水给殿下泡脚,泡完脚再给殿下按摩,是那个老大夫走之前叮嘱我的。” 似乎是预料到太子会抗拒,孟锦月一把按住太子的腿:“殿下不许反对,也不能任性!” 说完孟锦月便快速小跑出去。 “慢点跑。” 太子还是妥协了。 他相信,他若是拒绝,她一定会哭出来。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 如今是特殊情况,她只是为了照顾他,若是谢云晔在天上知道,想必他也能理解。 等他身上的伤好些,他一定会和她保持该有的距离,恪守礼节。 太子到底年轻,孟锦月衣不解带,日以夜继照顾了他大半个月,太子身上的皮外伤便几乎都结痂,快要好了。 唯一不变的还是瘸了的左腿,和瞎掉的眼睛。 “殿下,我扶你出去走路吧,今天外面天很蓝。” 他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依然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期待。 “嗯。” 太子没有拒绝。 孟锦月显然更高兴了:“好,那殿下先等我一会儿,我带殿下去摘柿子,摘完我们就走。” “好。” 孟锦月刚扶着太子走完,便听到好似有脚步声走近。 太子比她更先听到,他一把攥紧她的手。 孟锦月小声摇头:“殿下,没事我先去看看,或许是送饭的小太监。” 太子拉住她。 “我们一起。” 他很清楚那送东西的太监,每次都是早上来,从没有在快要天黑时来过。 那现在来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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