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严par。”边迹学着前台的称呼喊他，“要是你都没路走，其他人干脆别活了。”</p>
严岸阔跟着笑了两声，被来来往往健身锻炼的人打断思绪，于是指着他们说：“长宁这个校区比较小，能跑步的地方不多，所以我以前要么来这儿，要么就沿着苏州河跑回宿舍。”</p>
边迹问：“你宿舍不在这？”</p>
“不在，在河西。”严岸阔指着不远处说，“看到那排红房子了吗？”</p>
边迹看着红色的屋顶，睁着眼睛说瞎话：“哪个？”</p>
“站起来看。”严岸阔伸出手，扶他站起来。</p>
边迹顺理成章地搭在他的手背上，半靠不靠地挨着他的肩膀，继续往远看。</p>
这样的动作对于两个男人来说过于亲密了，边迹自认现在跟严岸阔熟稔不少，至少可以算还可以的朋友，但跟他做这种肢体接触还是会心虚。好在严岸阔那边心思坦荡，扶他起来后自然地让了半身，侧着给他让出视线。</p>
“看见了，好多人还晾着衣服是吧？”边迹因为刚刚撒了个拙劣的谎，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诶，那旁边的矮房子是什么？”</p>
严岸阔不响，边迹以为他是毕业年久忘了它。没想到，两个人靠着站了会后，严岸阔才讲：“法援中心，后来改成研究室了。”</p>
边迹“噢”了声，问：“你经常去吗？”</p>
严岸阔又是不响，默了一会才说：“嗯，以前在那里待过一阵子。”</p>
学法的学生，做过法援不是什么稀奇事。边迹没有追问，跟他聊了会别的楼：“对了，你们教学楼呢？想看看你上课的地方。”</p>
严岸阔想了想，说：“研究生在另一个校区上课，本科的话……在红楼旁边那几栋房子里都有课。”</p>
将自己的母校介绍给陌生人是件很微妙的事，尤其是当这个人与自己并无利益联系时。那些不必为讨好客户而说的、剖开自己的过去的话，能说出来，纯粹是因为想要分享而已。</p>
在听这些时，边迹觉得他们两个离“朋友”这两个字越来越近——也或许，是越来越远。</p>
“你成绩肯定一定很好，”边迹听完，大胆猜测道，“科科第一的那种。”</p>
严岸阔笑道：“第一谈不上。我们只算绩点，人又很多，所以有很多并列的。”</p>
边迹若有所思：“那能跟你并列的人一定也很优秀。”</p>
严岸阔回避了这句话，指着一排很显眼的欧式建筑，说那里有很多明星去拍戏，要带他去参观。</p>
穿过一座桥，再途径几栋教学楼，时间也才过去十五分钟。严岸阔指着一楼满座的教室说：“里面应该在考试。”</p>
边迹能看到攒动的人头，好奇道：“刚开年就考试吗？”</p>
“我们学院是这样的。”严岸阔自嘲道，“不分什么考试周，也没有划重点一说。只要任课老师想，每天都可以有小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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