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不是亚历山大! 真不敢相信,推理到最后他成了小丑! “噢,看来哥哥已经明白了,真正的凶手不是这个可怜的男人,他只是被人利用了。”零从座位上起身,径直走到夏新立下位的夏雨果身后,抚摸那张可人的脸蛋,“女人拥有的武器,可以兵不血刃杀人。” 零号:“……” 严格意义上臭小子算不上女人吧? 不对,他根本就不是女性! “他……是个男人吧?”零号轻声问,他之前想问夏霏的问题其实是这个,不是真的想知道夏雨果洗澡时一番什么风景。 鬼才看小布丁洗澡! 之后夏霏避而不谈,零号思来想去问题本身也不是多关键,毕竟不管夏雨果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只要亚历山大认为他是女孩子就足够了。 错误的杀人动机也是杀人动机。 “他当然是可爱滴男孩子啦。”零的回答是肯定的,“我怎么会乱改人性别呢,哥哥把我想的太坏了。” “……”零号又是沉默,心想你这样子做更坏,好端端的让人穿女装,还整个严厉的姐姐陪伴他的童年。 这样一想莫名觉得夏雨果有些可怜。 “哥哥应该差不多想明白了,但还是让我以叙述的方式,来告诉哥哥整个故事的始末吧。” 零亲吻了一下夏雨果的脸蛋。转眼之间,底下的场景烟消云散,在人所反应过来前,又风起云涌,烟雾散去之刻,他们从终点来到了故事的。 …… 一样的阴雨天,世界仿佛是铅灰色的背景板。 女管家打着黑伞,嘀嗒声沿着伞面光滑地落下,再冰凉地打在一个婴儿的小圆脸上。 女管家是夏雨婧。 不知道是不是设定原因,她一如十年之后的自己。 婴儿煞是可爱,他裹在襁褓里,头上有金色的绒毛。 不用想,这是幼年时的夏雨果,他是一个弃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遗弃在森林的尽头——世界的尽头。 “夫人。”女管家轻语。 年轻貌美的女子撑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着与这个西装革履的半工业化世界格格不入墨白旗袍。开叉的裙摆下,雪白的大腿似从灰色世界中撕开的一道光。她烟视媚行,婀娜多姿,像画中走出的古韵美人。 是年轻时候的苏筱筱,该说不愧是夏雨晴的生母,颜值数一数二。 “谁家的孩子?”女子款款而语。 “别人不要的孩子。”女管家冷冰冰地回答。 “我们这还有别户人家?” “也许是妖怪的孩子。” 女管家像是开了个玩笑,可是观她的脸上并无玩笑的痕迹。 “我看看……”女子弯腰揪起了襁褓,就像拿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物品,“呵呵,她在对我笑。我刚才想着她要是哭了我就把她丢了的。” “您还是把她丢掉吧,老爷光是照顾小姐都头疼。” “这可不行。”女子说,“刚才她做了人生第一个选择,我要尊重……哎呀妈呀,她、他怎么是个男孩子!” 襁褓的带子一松,女子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吓得惊慌失措撒了手。 女管家一个箭步接住掉落的婴儿,连襁褓一起,黑伞转落,婴儿重新裹在襁褓之中。 婴儿咯咯笑起来,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差点摔在湿漉漉的草地上。 “把他处理了吧,我们家不需要两个男人。”女子嫌恶地甩了甩手。 “您刚才说要尊重他的选择。”女管家平静地看着怀里手舞足蹈的小东西,眼里没有一丝情感。 “我话没说完,不算数的。”女子说。 “那好,就当他是死在您的手上好了。”女管家掐住了婴儿的脖子,果决地用力。 “喂!”女子急声叫停。 女管家松了手,婴儿第一次哭起来,哭声穿透恒久的雨幕。 “我说着玩的,没让你杀了他啊。” 女管家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女子。 “好吧好吧,孩子我养了。”女子举手投降,“不过他不能做男孩子,永远也不能,一旦有一天他变回男孩子,你需要把他处理了。” “可以。” “那么……给他取个名字吧……”女子思忖一阵,“‘夏雨果’这个名字怎么样?” “听着像个男孩的名字。” 女管家的点评一针见血。 “他原本就是个男孩子啊?”女子不假思索地说,“给他一个不男不女的名字,难道不合适么?” “您决定就好。” “那就叫夏雨果!” “老爷那边怎么说?” “实话实说,他听我的。” “女仆那边呢?” “什么都不说,让她们自己猜。”女子眼底闪过狠决,“我倒要看看谁敢第一个背后议论我出轨,我拿她开刀!” “……” “他的生活由我亲自照理。哦,我想晴儿小时候的裙子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把它们折起来放柜子里让我可伤心了。” “那您可能要伤心第二回了。” “不会不会,他又不是我亲生的,看他不爽我拿他喂狼!” “……” …… 时光荏苒,夏雨果五岁了,成了漂亮的小姑娘。 她的姐姐夏雨晴比她大五岁,身高比她高许多,常常欺负她。 她长得有点儿和她的姐姐不太一样,她是姐姐眼中的“小怪物”。 “小怪物又要去森林里玩么,当心被大怪物吃掉哦。” 姐姐扮着吓人的鬼脸,可惜动摇不了夏雨果小小的决心。 夏雨果讨厌姐姐,可是妈妈总是疼姐姐,不疼她,于是她只能躲着,躲得远远的。 夏雨果喜欢到城堡外面玩,好像走出那道门就拥有了一个世界,一个只属于她的世界。 女仆们有时会跟着她,有时不会。 但没关系,森林里没有野兽,更没有“大怪物”,它是一个安全的充满幻想的迷宫。 夏雨果在迷宫里快乐的玩耍,她记住每一颗老槐树的特征,这样看来这些树就是她的了。她甚至给每一颗树起名字,这让她很开心,因为她从来没有过属于自己的东西,她的东西都是姐姐的,姐姐用过的。 姐姐的袜子、姐姐的鞋子、姐姐的小裤裤、姐姐的裙子和蝴蝶结…… 她是为姐姐而活的,将来也是为姐姐而死的。 这不是这个年纪的夏雨果该思考的事,但夏雨果本能意识到了什么,自由的意志在她骨子里扎根。 夏雨果爬上一颗树,她爬树很厉害,姐姐夸她像猴子。 “你是‘一百’。”夏雨果给她脚下的树起名字,用的数字编号,也是证明了她会数数到一百了。 “呀!我是未来的王国骑士,是守护公主殿下的剑!”一个金发小帅哥拿着根树枝当成宝剑挥舞。 小帅哥看着十四五岁了,还是那么天真。 夏雨果在树上看着有趣,她想着今天能看一场活色生香的话剧表演了。 小帅哥扫下槐树的叶子,将这个行为当作自己斩杀了敌人,“公主殿下,您的骑士亚历山大在此,我将以我手中之剑和永恒的忠诚守护您。” “亚历山大……” 小帅哥向前劈砍,“呀呀呀呀!” 他砍杀了一众企图掳走公主的袭击者——其实是打下了一大片槐树叶子,他为此自豪。 夏雨果有些心疼槐树的叶子,因为这是她的槐树,只有她可以破坏。 夏雨果摘下一小段树枝,树枝砸向小帅哥的脑袋。 “谁?是谁!”金发小帅哥双手持“剑”,警惕地四顾。他吓坏了,因为他不是跑来这里玩的,而是迷路了,他借着胆子表演那些东西,一方面是他喜欢,另一方面他害怕森林里有狼。 人类的叫喊声能驱赶狼群。 当然,也有可能反过来。 不过据说狼的鼻子很灵,你即使不叫它也能发现你,那不如叫上两声给自己壮胆。 夏雨果在树上偷笑。她看到前面的枝丫,又想再去作弄底下的蠢家伙一下,伸小手够了够,不料足下一滑,她掉了下去。 “呀!” 亚历山大仰头,袭击者对他迎头痛击。 “啊!” 卑鄙的野蛮人!亚历山大心想。 亚历山大也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亚历山大缓缓睁开眼,想象中卑鄙的野蛮人并不存在,阳光打碎的树影下,是天使稚嫩的颜。 “公主……” 傻小子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爱情”,无形中好像有个丘比特小人猛用匕首刺他的心脏。恋爱血流成河。 “喂,你没事吧?”夏雨果看着被砸流鼻血的小帅哥,歉意地问。 啊,小公主说话还绕着舌,那嗓子脆嫩得跟春天冒出的嫩树芽一样。她头发竟比他的明亮,不含一丝杂质,就像树影间泄下的阳光;她真娇小,从树上落下轻盈得像一只蝴蝶……天呐,她怎么从树上落下来的?她穿着裙子! “我没事,你是谁?”他忘了起来,或许下意识想着让对方一直坐身上也不错。 她好可爱啊…… 就在亚历山大忘乎所以之时,远方的森林里传来呼声,“小姐!” “啊,我我得赶紧走了,你好好的,再见!” 夏雨果听到呼声立即吓了一跳。不用想,一定又是她的母亲或者姐姐找她了。 夏雨果急匆匆从亚历山大身上起来,跑了。 “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亚历山大起来时只看到一颗槐树,它树干粗如水桶,它枝丫如蟒蛇蜿蜒,槐树细小的树枝像蚯蚓,树叶像是小鬼的笑脸。 整个森林忽然阴森恐怖起来。 失去了天使之后,这里仿若鬼域。 “啊啊啊啊!” 此前强撑的勇气如泄了气的气球,亚历山大小骑士丢兵弃甲,回头撒丫子狂奔。 …… 夏雨果六岁了,今天她画了一幅画,画的是她最爱的姐姐,姐姐说画得太难看,把画撕了; 夏雨果七岁了,她学习家政课回来,为亲爱的姐姐做了份小蛋糕。这是她做得最好的一份,可还是满足不了姐姐刁钻的舌头,姐姐能从点心里吃出针来!盘子摔碎在了她的腿上,她的腿受伤了,姐姐威胁她要是敢说出去,就把她的小玩意儿给剪了,她就跟别人说她是森林里玩的时候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受伤的; 夏雨果八岁了,生日那天是个记得纪念的日子,因为母亲终于记得她的生日,这是母亲第一次为她过生日。这之后母亲对她的态度大有改观,她不再是只有爸爸疼的孩子,她终于有了“妈妈”。姐姐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不如说变本加厉,她经常被姐姐邀请去房间里做“小游戏”,被姐姐殴打,拿鞭子抽; 夏雨果九岁了,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与众不同,“她”是个男孩子。然而他不会问妈妈为什么把他变成女孩子,他知道妈妈讨厌男孩子,他会被杀掉的。姐姐知道他的秘密,因此讨厌他。他也讨厌姐姐,他对姐姐的爱早已变成滔天的恨意; 夏雨果十岁了,他的姐姐终于不再虐待他,还对他好好的,夏雨果知道姐姐变了,就和当初的妈妈一样。可是他不会变,他还没到变的年纪。他嫉妒姐姐,因为这个人在成了魔鬼后还能抽身,如今看着书,整天对着窗外哀怨,享受爸爸和妈妈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 他好恨姐姐啊,姐姐什么时候会死掉啊,姐姐怎么死掉啊。是病死、摔下楼梯死、还是某一个冬天冻死? 他想杀了姐姐,可是他不能动手,他曾经是那么爱她。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愿意帮我杀了姐姐啊? 夏雨果十一岁了,他找到了那个人,他记得那个人,不同的是那个人如今骑着白马,和朋友一起。 那个人变得好英俊啊,像传说中的王子一样,他特别喜欢。 是的,他喜欢男孩子,因为“他”潜意识里一直都是女孩子,男孩子的他只是书上的一个概念。 那个人过来了,她瞅准时机,从天而降。 马厮声过后,她如愿以偿掉到了那个人的怀里。她睁眼看着那个人,那个人也看着她,她终于,领先了姐姐一步。 “公主……” “我、我不是!” 她假装慌乱,假装羞涩……不,她是真的慌乱,真的羞涩,她搞不明白心跳为何如此激烈,脸颊比发烧的时候更烫。 “请、请放我下来……”她很小声地说,是声音自己变得小声了,它被心跳声盖过了。 “喔喔,真抱歉。” 男人把她放到了马背上,扶着她的双肩。 马匹高大,夏雨果甚至没有马高,她在男人前边像男人的女儿,而不是所谓的公主、还有恋人。 啊,好羡慕姐姐的身材,她什么时候才能长那么高呢。 “公主……咳,这位女士……呃,不,美丽的小姐,敢问您的名字,您是在森林里迷路了吗?” “不……”夏雨果想了想说,“我住在森林的尽头,是城堡主人的女儿,我是……我是夏雨晴!” …… 一切如夏雨果所料,她看上的男人姐姐也看上了,两人订了婚。 太好了!这样她就有理由复仇姐姐了,姐姐抢了她的男人啊! 夏雨果在两人订婚后的当天晚上边笑边哭,边哭边笑,她彻底疯了。 不久之后,男人得知自己要娶的人是夏雨晴又不是夏雨晴,可是男人还是默认了婚事。 一切又如夏雨果所料,这样她就能狠下心报复两个人。 夏雨果常常找自己的姐夫玩耍,煽动姐夫的情绪,述说自己的悲惨境遇,连当初森林里报了假名都有一番可怜说辞——“姐姐不予许夏家有第二个女儿,我是她的影子。” 恨意是慢慢积累下来的。 “我不怪姐姐,姐姐现在对我很好。” 当恨意满溢,恨意将变为杀意。 “真希望我以后的丈夫也和姐夫一样英俊……不,我一定要找一个姐夫一样的男人!” 人要杀人,仅需要一个理由。 “要是姐姐不在了,姐夫还会待在我身边吗?” “我会的。” 人类,就是野兽啊。 …… 亚历山大想好了如何杀害夏雨晴,并计划把罪名嫁祸给自己的好友摩根——他提前在摩根的床垫底下放了一首写给夏雨晴的情诗。 男人间的友谊是很脆弱的,他们能一起共患难,但一定不能同富贵,尤其当这个“富贵”是女人的时候。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牺牲,为什么不能是摩根呢? 计划一切顺利,剩下的是处理掉那个女人的断手。 亚历山大陷入了两难。如果没有犯罪嫌疑人,那么首先怀疑的将是最具备作案动机的夏雨果。 “怎么办姐夫?姐姐死了,他们一定会怀疑是我杀的,我真的没有杀姐姐啊!” 那个女人被杀的第二天下午,他的天使偷偷找他来倾诉,在他怀里哭成个泪人。 “不会的,不会有人怀疑你的,相信我。” 亚历山大最终没有处理掉夏雨晴的断手。 ………… 配上零的旁白,零号看了一场值得他深思的电影。 “他有点狠。”零号对梦里的夏雨果做出评价。 他们回到了宴席上,烛光暖暖的将周围包围。 只不过这次他们是在天上,下边他们的座位上坐着两个和他们一样惟妙惟肖的假人。宴席上还多了东方姝静和紫苑,她们把枪放在一边。 画面是静止的,宴席还未开始,他们是这场戏的观众。 电影似乎还未结束,只是按下了暂停键。 “其实还好啦。”零随口说,“他只是想摆脱阴影,想要独揽父母的宠爱,想要拥有自己的东西,仅此而已。” 或许您应该把“仅此而已”四个字收起来?她把自己的姐姐杀了啊! 连锁反应是把自己的母亲逼疯,让自己喜欢的男人坐牢,如此还不够狠? “为什么又回到这里?” 零号理解中,故事到这里已经完完全全落下帷幕,他该问问题了。 “故事其实还有一个结局,”零看着底下,声音低沉得可怕,“疯狂的结局。假如哥哥中午没有侦破案件,故事就该是这个结局。” “难道是夏新立宴会开始前说的那句话?”零号皱眉。 “没错。” 零点头的同时,底下的画面解开了束缚,以一倍速运动。 …… 双零侦探没有解开谜题,自然不存在当场指控亚历山大的一幕,众人一言不发享用着美食,刀叉摩擦餐盘时的声音与咀嚼声颇显得嘈杂。 女仆们从后面上前为众人倾倒美酒,葡萄酒玫红的色泽在火光下如同鲜血。 夏新立举杯敬众人。 众人举杯,感谢主人家的热情好客。 女仆们同一时间伸手摸向裙底,从大腿外侧绑着的刀鞘里抽出匕首,在众人仰面时用匕首划开了众人的喉咙,血溅餐桌。 这是一场鸿门宴! 夏新立打算杀死在场的所有外人! 场中唯一没被割喉的人是胖商人安东尼和他的保镖刘公义,只是他们俩刚想要逃,两位拿了东方姝静和紫苑枪的女仆举枪便射,硝烟味和鲜血一同炸开。 夏新立缓缓放下酒杯,不紧不慢继续享用面前的一块牛排。 夏雨果涩涩发抖,可是仔细观察她的眼瞳深处,会发现无比疯狂的笑意。 “把两人尸体处理好运送回他们的房间。”夏新立淡淡地说,“转告哈根伯爵和维基伯爵,就说他们的宝贝儿子被盗贼杀害了,让他们来领人。另外把六个人的尸体伪装一下,盗贼什么样你们比我更清楚。” 众女仆应“是”。 “大小姐是被盗贼杀死的。”夏新立拿起红酒杯环顾女仆们,“两条疯狗到来,希望看到的永远是另一条疯狗,别走漏风声。另外雪儿,再准备一场宴席,看看他们是愿意用餐,还是愿意用枪子!” ……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零号心底发寒。 没想到夏新立也是一个狠人。他根本不寄期望于两名侦探,侦探找到凶手他杀一人,侦探找不到凶手他杀所有人,反正总有一人是凶手。 “他难道没怀疑夏雨果?”零号不解。 “怀疑又怎样?那毕竟是他的女儿。”零耸了耸肩,“姐妹相残是内部之争,夏雨果赢了,就应该拥有属于她的一切,强者才有资格生存。夏雨晴已经死了,夏新立很明白他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 “夏雨果不是他的女儿。”零号说。 “是与不是又怎样呢?人类的情感远不止我们直观看到的那么单调。”零向下指了指他们两人的尸体,“那之后就不是我们的故事了,我们是死去的两个盗贼。” 紧接着零打了个响指,他们脚下的场景消失,场景完全消失前一具尸体被揪了出来。 东方姝静的尸体。 就见东方姝静喉咙里喷出的血往回收拢,她被匕首割开的喉咙也在同步粘合。 尸体动了一下,她扩散的瞳孔重新出现焦距。 “你想干什么?”零号有不详的预感。 “当然是……”小魔鬼露出狡猾且恶毒的笑,“给她点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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