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杨炯的叔叔杨葡赶过来,他认识西城帮主,没少给他保护钱。“这不是李会长么?怎么闲暇要练练身子?呵呵,刘校尉也在。怎么总没看你到我的小店去?” “老杨啊”李帮主因是商会会长,得了杨葡不少好处,也知道杨葡和西城尉有交情,自然得给面子“杨老哥,你不在饭庄忙活,怎么跑这儿了?你刚才说什么误会了?” “会长有所不知,这几个孩子是我侄儿和同窗,这不他们考上太学,今天到我的小店吃饭庆贺。没留神和你的手下冲撞了,看看有什么损失没,改天我做东,一切损失我加倍赔偿。”“这样啊,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老哥一句话什么赔不赔的,今个的事儿就算了。”说着一瞪眼,手下的几个人灰溜溜往外走。这边杨炯也拉着俪儿他们准备和老杨回饭馆。 “等等”这时,校尉也不哪根筋没对好,冷不丁的节外生枝“不能就这么了了,都回衙审问!”大家一看,校尉绷着个脸,不明所以。平时他这个人大脑平滑,还很自大。大伙都以为他见大家自行解决问题,完全把他忽视,觉得没有面子,才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老杨赶忙拱手道:“刘大人慢来,小侄的事情惊动大人,的确按程序该详细问问,不过既然都误会解释清楚了,就让孩子们回校好读书去,如果需要笔录什么的,我跟着大人配合就是。”李会长也有点生气,不过碍于校尉为他出头,也只好说道;“是啊,都是我们商会的弟兄闹点小纠纷,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定约束好。” 刘校尉平日知道老杨与他的顶头上司关系不错,便不好接近老杨。没有接触自然少收了不少礼,今天好不容易有交涉的机会,哪能轻易放过,便说:“那正好,烦请老杨一趟。” 老杨知道校尉的意思,忙说;“好的,我刚才出来的匆忙,没和店里打个招呼,能否先跟我回去告诉一下、取点东西,然后马上和你去尉衙。”“好吧,正好到你那歇歇脚,喝口水。” 刘校尉看老杨挺配合,立刻散开众人,随老杨回店,孙云他们也跟着回去了。李帮主知道了校尉的意思,哂笑几下,轰赶着手下走开。 老杨领着众人,拐弯抹角,不大一会儿,回到杨家老店。谦让一番,陪着校尉进了店里。大伙刚进屋,只听一个女孩说道;“田俪,你们怎么来了?”田俪一看认识,是同寝室的郦影,上午还在一起办理入学手续呢。郦影的身后,陆续还有父母、爷爷、奶奶、以及其他几个人。其中,那个爷爷正是御史中尉郦先生,陪同的有他的弟弟等。原来郦先生复官,孙女考上太学,一家人也到杨家老店庆祝。他们来得稍微晚点,三楼已经满了,在二楼的雅间用餐。孙云他们出来的时候没有遇见,这会儿刚吃完下楼结账。 孙云他们赶忙过来施礼“见过先生,真巧您也来了,我们刚才也在这吃饭庆贺来着。” “呵呵,是你们啊。你们认识掌柜?”杨掌柜赶忙答礼:“郦大人认识他们啊,真是巧。我是杨炯的叔叔。舍侄刚才就在三楼与几个同窗庆贺考中,吃完溜达一圈,才回来。原来郦大人的孙女和舍侄是今年的同窗啊,太好了。今天这顿饭我来请了。” “诶呀,怎么能白吃你的饭呢?”“大人为官清廉,小人是知道的。以往您在朝做高官,每次来小人都想请您一次聊表敬畏,可惜您都拒绝。这回既然孩子们今后都是同学,您也不做官了,说什么也让我孝敬您一回。” “叔叔,郦大人已经复官,拜御史中尉了。”杨炯怕叔父说了官讳的话赶忙提醒。“诶呦!请您老恕罪,小人着实不知。不过小人的心意请您老一定成全啊。” “杨掌柜,你总是客气,再客气下次我就不来了”这时郦善长突然看见一个校尉打扮的人跟进来,表情一直呆着,便问:“杨掌柜你这儿还有事情?”老杨回头看是校尉赶忙说:“没什么,是个朋友,到我这喝口水。” 因为郦大人做过河南尹,正管中京,刘校尉以前见过他,只是罢官许多日子,还不知道已经改任御史中尉,刚才听说,吓了一跳。他在京师西部尉当差,知道御史台隶属门下省。御史大夫是三品大官。下面两个副职,御史中丞和御史中尉,一个监察文官,一个监察武官,都是四品大员。尤其这个郦道元刚直不阿,满朝文武都敬畏他。别说他一个小小校尉,就是西部尉见了也哆嗦。看来今天点子背,别撞到刀口,郦大人可是法不容情。刚想找个便当溜走,忽然听大人点到自己,连忙过来见礼“属下西部尉衙、校尉刘勋见过郦大人。” 郦道元眼如利剑,一看便知校尉没有安善心。但今天碍于晚辈们都在,不便发作,便说;“你们西部尉近来可好啊?”“托大人挂念,一切都好”“我今天是私事家宴,不便打扰你们大人,你回头捎个话,等我有空再到他府衙拜会。”“喏,属下遵命,属下告退。”郦大人一摆手,校尉诺诺而退,到门口擦擦冷汗,夺门远去。 “杨掌柜,老夫要告辞回家了,你快收下饭钱。”“大人刚才您可帮我一个大忙了,要不然我不知道要破费多少。您也知道,吃我们这碗饭不容易,少不得答对这些帮会啊、官差啊的,不过今天您老往这儿一站,都知道我的侄子和您的孙女是同窗,我这儿可就一下子就出名了,那些地痞起码想来就得掂量掂量,我这儿今后也不知少花多少冤枉钱呢,所以今天说什么这顿饭也不能收您钱。再说,刚才我这正为孩子们庆贺摆宴,大人您这儿也是同样,权当同窗一起聚会了。是吧?杨炯。” 杨炯知道叔父让自己找个理由劝解,便说:“是啊,先生。再说我们还要继续拜读您的大作呢?就当晚辈师礼吧。”“呵呵,还是你这个孩子会说话。算了就依你吧,以后我多来几次,但再不许不收我钱了”杨掌柜连连点头,让伙计找个大雅间,让大家喝茶聊会天。 郦大人详细问问刚才的事情,田俪把始末说了一遍,大人听了点头记下。又问了问太学的事情,才知道两个女孩住在一个宿舍临床而居,这下更近便,嘱托以后互相照顾。 说了一会儿话,大人突然想起一个事情,问道;“我两次听说你们武功不错了,能和我说说,你们从哪学的么?”孙云说;“我们的师傅就是田郦的爷爷,他老人家叫田恒,是个隐居的侠士。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拜师求艺,博学众家。” “侠客田恒,我听过这个名字。”“是吗?您认识我爷爷?”田俪一下兴奋起来。 “我们御史台有不少武林义士,而且我原来与一位大侠毛鸿远有交情,他参加过终南舞林大会,得名三原侠。他也和我提过每个终南侠客的大概,所以知道清风侠的大名。你们别看我老了,年轻的时候也喜好武术,向往做个侠客。少年时候开始游历名山大川,访师问友,但武学只学了皮毛。后来弃武学文,又做了官,再后来编撰水经注,但没间断习武。” “怪不得,您有侠客的风骨呢。”李辰也赞叹道。 “嗨,我这就是会比量两下,拿不出手。对了,这个三原侠有个弟弟叫毛鸿广,同为侯侠,也是个剑术高手,现在御史台官拜从六品侍御史,兼太学击剑博士,就是郦影的师傅,将来你们上学,有击剑课,正可以和他学习击剑。御史台专门监察官员,查访破获涉及官员的重大案件。我看你们文武兼备,将来毕业就可以由毛博士举荐,可以到我们御史台当差。不过前提是要学通五经,卒业优良,最重要为人正直,不怕权贵,胆大心细。” “那太好了,查案破案的差事多令人羡慕啊。”孙云说;“多谢先生赏识,我们一定勤学文武,做向您一样的清官。”“呵呵,好孩子。你们和影儿也是同学了,以后也教教她剑术,她学剑不刻苦,只和毛鸿广学了皮毛,正好能跟你们一起练习,能提高提高。” 田俪笑着说:“没问题,郦爷爷,我们现在已经一起练了。”李辰说:“是啊,而且,我们看郦影看样很有武功底子呀,应该很不错呢?” 郦影说:“我的师傅就是刚才说的毛博士,过些天教我们击剑,你们都能认识。” 中尉说:“哦,还有,离开学还有几天,我已经答应,卢家的静儿来我家誊写水经注,影儿帮助写,你们有空也可以过来。”“好啊,我们改天就到您府上。”又唠了几句大家才分手。 晚上,孙云他们在校舍食堂用过晚饭,大家还没有过兴奋劲儿,一直憧憬着以后入学的规划。孙云谨记老师的话,督促大家聚到小树林,抓紧练习和交流道长的剑法和吐纳心法。弄的大家哀声一片,不过大师兄的话还得要听,老师不在身边,他就代表老师,大家习惯了。 道教的吐纳心法与原来墨门的基础心法稍微有点不同。墨门的心法与其他门派的基础心法一样,基本上是气沉丹田、吸满吐尽,先静止呼吸,再手掌助力呼气,最后意念运气行走。总要诀是吸气丹田、呼气游走,心境平和,完全鼻息。而道教的心法,稍微有点不同,而且南北道教原来也各有区别,但在南宗总结归纳后逐渐统一起来,最终由陶弘景道长着述弘扬,归纳成六字诀,嘘、呵、呼、呬、吹、嘻,分别对应了木肝、火心、土脾、金肺、水肾以及三焦。在吐纳法上变为鼻吸口呼,匀细柔长,并且“气声逐字”,开创了气功心法的新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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