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的弟子就是窝里横，窝外躺。柳曦不也一样炸啊？”</p>
“就是，在国内明明全靠水。全锦赛金牌也是黑来的。”</p>
“失误就失误了吧，同胞拿金牌哭成这个样子，素质呢？格局呢？”</p>
无论“资深粉”还是“大赛党”，这两日网友们的评论是全然嘲讽、辱骂和阴谋论的狂欢，一桶连着一桶污水毫不留情地一股脑儿对着柳曦和章龄身上泼，恨不得能把这两个碍眼的人冲跑。</p>
但狂欢的底色却是悲观，作为观众，其实谁都想看到自己支持的这只队伍选拔公平、成绩优秀、气氛和睦。可全能决赛两朵小花的表现，却把这些美好的想法都击碎了，否则，一个“包揽金银”的结果，怎么会引来这么多负面的声音呢？</p>
当然，简秋宁和柳曦都是未满18岁的小选手，按照女队的管理规定，她们比赛期间不可能有通过电子产品接触网络的机会。什么“打脸”，还有那些纷纷扰扰的所谓“官方消息”，在亚运会体操比赛，不，应该是体操世锦赛全部结束之前，都不会出现在她们的面前。</p>
“喂，章导吗？你们女队这两天舆论上……”</p>
听到话筒传来萧关的声音，章龄挑了挑眉毛：“怎么说？萧指导不担心担心男队的一块银牌一块铜牌，倒是很有空关注论坛里的动向嘛。”</p>
耳边是片刻沉寂，“我们男队这回派出的是二线队伍，这是媒体和观众面前都过了明路的。你们这回不一样，到处都是‘打脸’‘黑幕’的话，还是得注意点影响啊。”</p>
“简秋宁能跳900，没在您面前走过明路吗？——说到底，无论是柳曦降组的1260，还是原本的出场名单，都是您的意思呢。”章龄语气里隐了点点抱怨和威胁。“若不是我想法子让简秋宁先上了亚运，要是到世锦她再现出来，舆论会怎么样，您心里清楚。”</p>
“章导，您这么说就不对了，这柳曦降组了是因为失误断链接，失误呢是小概率事件，不能以偏概全啊。只要不失误，这D分就是实打实的啊。还是小姑娘心理素质不得行，您也要多辅导辅导。”又是狠狠地顿了一记，萧关的嗓音再次响起：“既成事实，我们就不必讨论了吧？但这个舆论的事儿怎么处理，您总得拿出个章程来吧。”</p>
“章程吗？”冷笑一声，章龄的语调里有遥远的苍凉：“萧指导知道的，我们女队一向少不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这种时候，除了断尾求生，还能有什么别的章程？”</p>
“哦？不知道章导舍得了孩子，再过两个礼拜能不能套得着狼？”京城的办公室里，萧关旋了半圈转椅，望向窗外秋风中在枝头挣扎的一片黄叶。“反正女队的事儿我不管——也管不来，您随意措置就好。”</p>
“嗯，那就这样，荆南见。对了，这一届的《体育周报》专版，麻烦您拍个照发给我，在国外电子版也看不了。”</p>
“行，荆南见。”</p>
“伤退？她受伤了？”</p>
来通知单项决赛参赛人员变动的张卉一走，简秋宁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几张记录出场顺序的表格也被她衣摆掀起的气流扫到了地上。</p>
“啊你干什么？”</p>
杜明暖莫名其妙地看着简秋宁瞪大的眼睛，作为也“捡”到出场资格的另一个当事人，她无法理解好友的过激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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