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格愣愣望着瓦尔斯特的背影,仿佛也能感受到那种深切的悲哀。</p>
这样浓重的情绪,仿佛一直以来的信仰崩塌一般,悲痛欲绝。</p>
“那,您不觉得维达尔的灵魂与信仰有问题吗?”</p>
江屿白说:“我不觉得他的信仰会动摇,如果你说他性情大变有问题,有没有可能那才是他本来的样子。人的性格都是多变的,也许你眼里的他与我眼里的他并不相同。”</p>
艾尔格缓缓睁大眼睛:“是这样吗?”</p>
现实的落差、所处的困境,曾经几乎站在巅峰现在却只能在敌人手下当仆人,亲眼看着同族受困却无可奈何,这些都是能动摇信念的存在。</p>
被带到公爵这儿以后,艾尔格见过各色各样的人,有信仰崩塌后堕入黑暗的,有誓死不从被公爵杀害的。</p>
他没有信仰,没有魔法,体会不到崩溃的绝望,也从没见过像维达尔那样矛盾的人。</p>
艾尔格犹豫片刻:“您说很多人接近您都是有所图谋,那为什么您不排斥圣子的靠近,还那么维护他呢?”</p>
江屿白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意思,笑了一下:“可能是我每次同他对视时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直接对上了我的灵魂。”</p>
可以说,维达尔是他在异世界里第一个与他处境相同的人。</p>
他维护一下好朋友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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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深处那道裂缝分外狰狞,死亡的气息浓重,几百米内没有一个活物,躺在裂缝中央的瓦尔斯特一动不动,黑泥与石块堆在他身上,组成一座小山。</p>
半晌,一道矜贵优雅的身影出现在裂缝中,不一会儿,‘小山’顶端动了动,随后那具本该失去生命体征的身体撑着地面坐了起来,抬头时黑泥掉下,才勉强露出那张脸。</p>
莫里甘踹了下他僵硬的胳膊:“梅莱芙失手了,你可得小心点,我不想给老朋友收尸。”</p>
瓦尔斯特圆润的小脸挤出乖巧的笑:“我不指望您给我们收尸,只要别趁我‘复活’时下黑手就好。”</p>
“我有那样阴险吗。”莫里甘优雅地抽出帕子扔在他沾满泥土的脸上,眼里带着淡淡的嫌弃,“擦一擦,挺恶心的。”</p>
瓦尔斯特挣脱掉先前石化腐烂的躯壳,薄薄的黑斑底下是灰白色的皮肤,像石头一样,没什么弹性。</p>
他活动了下四肢,慢吞吞站起来:“始祖大人的诅咒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回疼得太久,我还以为醒不过来了。”</p>
“不疼才该怕。”莫里甘望着他脏兮兮的手指,似乎还沉浸在那近乎痉挛的疼痛中,权杖轻点他的手背,“你该庆幸还能睁眼。”</p>
“是呀,我该庆幸。”瓦尔斯特露出幸福的笑容,“始祖大人好容易心软,我一露出难受的表情他就摸摸我的脸颊,就算猜到我是装的,可身上的伤不假,他就不忍心拒绝我。他掌心好软好舒服,我都舍不得让他走了。”</p>
他抬手准备抓着莫里甘递过来的权杖起身,却没想到莫里甘突然一把抽出权杖,由着他重重跌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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