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军脚步踉跄，仿佛失去了平衡，每一步都显得凌乱而仓促，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稳住自己。 韩春明和李成涛看到这一幕，不禁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哄堂大笑的表情。他们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仿佛在欣赏程建军的狼狈模样。 亏得程建军跑得快，不然高低得回头和两人清算。 “哈哈哈，春…明，你这鬼点子真多，不过……”李成涛扭头看向靠在墙上的韩春明，脸上露出担忧地神色，忍不住发问： “程…建军真的会举报咱…俩偷面包？ 不会…吧？ 你们可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这么做也忒…孙子了吧。” 韩春明目光闪动，似有思考，对于问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他的神情平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轻声说道：“会不会举报，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这一笑，仿佛他早已看透一切，心中有了定论。 了然一笑，拍掉屁股上的土，韩春明挥手：“走吧，前天耽误了不少事，今天抓点紧，不然你又该抱怨了。” 李成涛嘿嘿一笑，立刻来劲儿了。 甭提钱，一提钱李成涛浑身都是劲。 “走…着！” 一脚下去，自行车就窜出去了两米，后座的韩春明差点就又被他甩了下去。 ………… 不说程建军像一支离弦的箭，那他也是一只迅捷的猴子，迈着他那两条修长的双腿，如迅风般疾驰而过。 转眼间，他便穿过了两个胡同，令人咋舌，速度之快，仿佛踏着风火轮。 然而，冲刺般地奔跑让他的肺部开始火辣辣地灼烧，像是被烈焰炙烤一般，他终于支撑不住，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十一月的天气，寒意渐起，程建军都能见汗，可想而知他刚才的运动程度有多剧烈。 “呼……嘶……呼……” 来回好几个深呼吸，才调匀了呼吸，想到自己的成果，他得意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咳咳。” 好悬，差点被自己呛住了。 “韩春明，原来……你小子在干这种……勾当，嘿嘿，那你就别……怪我心狠了，谁让你挡了我的桃花。兹要是把你搞臭了，那苏萌就是我的了。” 程建军今天跟踪韩春明，其实还是因为苏萌。 之前被韩春明放了两个鸽子，再加上特别好奇他究竟在干嘛，苏萌就找到了程建军，拜托他早上跟踪韩春明，一定要搞清楚对方在干嘛。 “只要你把事情搞清楚了，那我就答应你早上一起上班的要求！” 这是苏萌的原话！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程建军才会有这么强的动力。 当想到每天早上能陪着苏萌一起走过天安门，看着国旗在朝阳中冉冉升起，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此刻的他，仿佛能看到自己和苏萌手牵着手，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笑容满面地分享着彼此的心情；也会一起感受那庄严而又激动人心的时刻，看着鲜艳的五星红旗缓缓升起。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仿佛已经置身于那个美好的场景之中。 身体开始颤抖，发出无法抑制的笑声。 这个美好的想象让他的心如同飞扬的旗帜，充满了希望和动力，激励着他努力奋斗。 用最快地速度回家，程建军迫不及待地上门，但却被苏奶奶挡在了门外，顺便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建军，大早上的，萌萌还在睡觉呢，有事你晚点再来吧。”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 两个半小时后，程建军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女神，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正欲迈步上前，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咳嗽声。 转头一看，是苏奶奶，她正用严厉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的脚，那明晃晃的目光在警告他别靠近。 程建军的脚步瞬间僵住了，眼神闪烁着犹豫和不安，心中的冲动被苏奶奶的注视给压制了下去，思考再三后只能把脚收了回来，站在门口隔空和苏萌对话。 “苏萌，你让我打听的那事我有结果了，你想听吗？” 苏萌“啪”地合上了书本，转过了身子，急忙追问道：“怎么回事？” 程建军挠了挠头，瞥了一眼苏奶奶，为难地开口：“这话，我不好明说。” 苏萌知道缘由，起身就准备拉程建军去屋外说话，但却被奶奶拦下了。 “萌萌，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我面说的？” “奶奶，我马上就回来啊，您别急。”苏萌亲昵地拉着苏奶奶的胳膊，向她卖萌。 这一套组合拳，程建军都看呆了。 太可爱了！！！ 正是因为苏萌太漂亮，太可爱，所以苏奶奶才不想她和程建军扯上什么关系，丝毫不肯松口，虎视眈眈地看着程建军，逼问道： “建军，你可是个实诚孩子，有什么话要避着我，你不说清楚今天萌萌别想出这个屋一步。” “奶奶，那我要上厕所怎么办？” “憋着！” 苏萌这钻牛角尖的话被苏奶奶轻松打了回去。 到了这份上，程建军也只能说实话，而且他也想清楚了，这事传出去对韩春明的名誉也是个不小的打击，于他有益。 “得，您老都这么说了，我什么都得说啊。” 程建军一拍大腿，全盘托出。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春明这些天神出鬼没的，苏萌让我去看看他究竟在干嘛，我早上就去跟踪他了，结果还真被我听到了他和李成涛在干嘛。” “在干嘛？”苏萌忍不住出声。 “嘿，还能干嘛，他俩在倒卖食品厂的面包呢。” 听到这个答案，苏奶奶的眉毛紧紧皱起，苏萌则“嘿”了一声，完全没当一回事。 食品厂的工人偷面包，这不是很正常的嘛。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但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 知道了实情后苏萌的兴趣就没了，挥了挥手后又进屋看书了，苏奶奶则开始赶人，程建军只能退出苏家。 “嘿，什么人性，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程建军埋怨了一句，灰溜溜地回了自个儿家。 程建军走后，苏奶奶郑重地对苏萌说道： “萌萌，奶奶不喜欢春明和建军，以后你少和他们来往，知道了吗？” 苏萌放下书，轻松地问道：“为什么啊，奶奶。” “他俩我从小看着长大，什么性格我一清二楚。春明虽然重情义，但他滑头，不靠谱，现在更开始偷东西了，以后保不齐会怎么样呢；程建军小气，表面一套背面一套，这样的人你就更不能和他走地太近了，会害了你的。” 苏奶奶的话说的很重，让苏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她没说什么，拿起书继续看了起来。 ………… 晚上韩春明到家后，面对的就是三堂会审。 韩母，大哥韩春松，大姐韩春雨，坐成一排看着他进屋。 “嘿，今个儿稀罕啊，你们俩怎么回来了。”韩春明笑着进屋。 【嘭！】 韩春松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喝道：“你给我站好，别嬉皮笑脸的！” 得，韩春明秒懂，这架势又是冲自己来的。 “春雷，你是当大哥的，不能事事都拍桌子，还是得先问问小五子，听听他怎么说，不能别人说一句他是个小偷，咱就直接给他判案了，包青天都不能这么断案呐。” 韩母即便是现在，那也是句句维护着韩春明。 “妈，我知道了。小五子，你说实话，这些天你每天早出晚归的，一直在捣鼓什么呢。”韩春松盯着韩春明，让他回话。 “大哥，什么都没，就是和涛子没事到处……。” 【嘭！】 “你还不老实交代，还想负隅顽抗，现在院里都传开了，说你在倒腾食品厂的面包，还说你是惯犯，老实交待！” 不等韩春明说完，韩春松又是一巴掌，直接把下午院里传播的闲言碎语都说了出来，脸上都是恨铁不成钢的心痛。 【程建军，你丫挺损啊！】 心里狠狠唾弃程建军，韩春明倒是换了笑脸，快步上前，直接坐了下来，轻松地说道： “嘿，就因为这事啊，没有的事，你们就别听他们瞎咧咧。” “你给我站起来，规矩的。”韩春松瞪眼。 “行啦，你就让小五子好好解释一下，别插嘴。”韩母出言，韩春松只能咽下这口气。 “妈，大哥，大姐，说我和涛子倒卖面包，这怎么可能。厂里每天下班都有保卫科的人在门口检查，车间也有工人和主任，我们怎么能偷那么多面包呢。 一两个还好，多了谁看不出来啊。 哦，食品厂的工人拿一两个面包，还值得上纲上线啊，那四九车这么多工厂都别开了，大家不都这个样子嘛。 再说了，妈，别人不知道，您还不清楚啊，我这一个月什么时候拿过面包。” 韩母点头，替韩春明作证：“春明说的没错，他这一个月确实没朝家里拿过面包。” 韩春松：“妈，他不往家里拿才能在外面倒腾嘛。” “大哥，你就别逗了，就算我每天拿一个，一个月才三十个面包，那才值几个钱啊。 哦，我费劲巴拉地偷面包，避开工友，躲着车间主任，再当着保卫科的人眼前走过，最后就为了五六块钱，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我至于吗我。 这……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嘛。” 韩春明的话很有说服力，韩母和韩春雨都点头认可，只有韩春松依旧追问： “那你交代，这些天回来得这么晚都在干嘛！” 事到如今，确实得编一个好理由了。 【对不起了，涛子！】 心里对李成涛说了声抱歉，韩春明嘴角上扬，甩出了王炸。 “好，实话和你们说吧，我这些天一直在给涛子当军师，替他出谋划策，追女孩子呢！” “啊？” 屋里的人不禁发出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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