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军看到这位王科长还是有些怀疑，立马抢答：“我保证，消息来源一定准确，要是……不准的话，您想怎么那我出气都没事。 而且我申请晚上一起行动，只是最后别出面就成，毕竟我和韩春明还是朋友，我还不想撕破脸。” “啧啧啧，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丫就不是个东西。” 王科长坐在办公桌前，眼神犀利，面带怒色。他的声音冷冰冰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程建军的强烈厌恶：“这种背后捅刀子的行为，真是让人不齿！”说话时，他的右手食指用力地敲着桌子，仿佛在强调自己的愤怒。 一旁的手下手中的笔在本子上飞速舞动，完成记录后，王科长毫不留情地挥了挥手，就像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一样，冷漠地说道：“滚蛋！”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留恋或怜悯，只有对这种行为的痛恨。 “晚上早点来，你要是敢骗我，嘿嘿，你知道的。” 陈建军打了一个寒颤，忙不迭点头，撒丫子跑出了食品厂。 “怂货。” 啐了一口，王科长开始布置晚上地抓捕行为。 他虽然混不吝，但既然对方举报了，那必要地核实还是要做的，这是本职工作。 ………… 下班后韩春明先回家和韩母交代一下晚上去涛子家睡，不回来了，然后拿了俩窝头，直奔租住的院子。 李成涛的借口自然和韩春明一样，去他家睡觉。 两人汇合后就开始了今天的工作——一人卖车，另一人收破烂。 两个小时后，结束了工作的两人买了好酒好菜，坐在客厅里犒劳自己。 “涛子，你少喝点，晚上还有好戏看呢，你忘了。” 看着李成涛一杯又一杯地喝酒，韩春明忍不住提醒道。 “哦，对，差…点就忘了！” 李成涛一拍脑袋，嘿嘿笑了一声，然后就是埋怨时间太晚了，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呢。 “没事，咱俩下下棋，听听广播，迟点再去，让他们多受会儿冻。” “嘿嘿，春…明，还是你鬼点子多。” 两人对视两秒，不由笑出了声。 ………… 午夜十二点。 食品厂门口……的拐角处，王科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天气有点冷了。 “几点了？” 手底下的人看表后回道：“科长，十二点了。” 王科长精神一振，低声嘱咐道： “从现在开始，都给我精神一点，只要车停在食品厂门口，你们就冲出去，给我把人拷了，知道吗？” 身边的手下自然点头，然后就把命令传到了胡同口盯梢的人，提醒他们注意情况。 程建军在王科长身边，脸上都是激动。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道路的两侧，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韩春明被一群五大三粗的保卫科干事铐住的画面，韩春明一脸懵地被带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仿佛能感受到韩春明的无助和困惑，这让他的心情瞬间舒畅。 每一个动静响起，他的眼神都会紧随其后，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耐心也在逐渐消磨，但他仍然坚定地盯着道路，不肯放弃。 “td，你是不是又耍老子呢？” 看着分针走了六分之一，王科长忍不住了，直接薅住程建军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 即便是在黑夜里，程建军也能看到王科长那吃人般的目光。 “我……我不敢，真的，我保证消息是正确的，再等等，或许是有事耽搁呢了。” 程建军呼吸急促，立刻开始为自己辩解。 “我……” 正欲赏程建军一巴掌的王科长被手下拦住，劝解道：“科长，他说的有道理，这么长时间都等了，要是因为他暴露了就前功尽弃了，您说是吧。” 甩开程建军，王科长靠在墙上，点了一颗烟。 虽然烟火星会暴露位置，但此时没人敢触科长的霉头。 不知为何，程建军突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他连连吞咽口水，心里祈求： 【春明，你快来吧，你要是不来我就要死了！】 此时的韩春明，接收到了他地召唤，和李成涛骑着自行车，停到了远处，步行装作路过食品厂门口，就发现了躲在拐角的一行人，然后不动声色地去了下一条胡同，翻到了墙上，远远地看着他们。 这个地形很完美，居高临下，不宜暴露，视野还好。 “春明，你…真是神机妙算，嘿嘿，我倒要看看…他程建军这次怎么脱身。” 早些时候韩春明也打听清楚了，程建军今天也说了晚上不回家，那自然就在人群中呗。 没让他们久等，时间到了十二点半，王科长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约定倒卖鸡蛋，也许能迟到个几分钟，但迟到半个小时，绝对不可能。 “好小子，你真拿我们这帮兄弟当猴耍啊，成，算条汉子，兄弟们，给我好好招呼他，别打脸，不然我不好交代。” 有了王科长这话，保卫科的干事还等什么，自然开始挥拳。 怕许大茂的叫声惊动了其他人，其中一人还贴心地塞了一块破布，声音就变得若隐若现。 “春明，开打…了。” 李成涛指着人群惊呼，韩春明立刻让他别激动，小心被发现了。 程建军抱着脑袋，眼睛还死死盯着路面，期待着韩春明的出现。 可惜，当王科长带人离开后，程建军也没等到韩春明，他平躺在街道上，全身上下仿佛就像散架了似的，完全不能动弹。 “春明，程建军会不会…死了？” 李成涛看着一动不动的程建军，面露不忍。 “不会的，保卫科的那些就是出气，他们不敢下死手，你看，他不就起来了嘛。” 在两人地注视下，程建军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吐掉了嘴里的血沫，踉踉跄跄地离开。 “看来是回家去了，咱也走吧，没戏看了。” 两人轻巧地从墙壁上跳下，猫着腰，匆匆离开了案发现场。 ………… 第二天晚上韩春明回到四合院，就听韩母说程建军得罪了一伙地痞流氓，被人家打的那叫一个惨，昨天晚上连夜去了医院，现在都还没回来，大晚上的，可吓坏了程母，哭着喊邻居帮忙。 “妈，那建军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韩春明问道。 “听说好多了，就是些皮外伤，估计人家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没下狠手。” 这个结论和韩春明昨晚说的差不多。 “行，明天刚好是周末，我买点水果去看看他。” 韩母点头，“是该去看看，你俩毕竟是铁哥们。” 对啊，挺铁的！ 哈哈哈哈。 ………… “咦，韩春明，你这是要去哪？”苏萌甩着辫子出来，看着他拎着一袋水果，疑惑地开口。 韩春明：“嘿，我能去哪，这不是听说建军受伤了嘛，我这就想着带点水果去看看他。” 苏萌点头，看了眼后院，低声说道： “你最近在倒卖面包的事我奶奶也知道了，是程建军告诉我们的，她就觉得你们俩学坏了，不准我和你们俩往一起凑，我不能去看望他了，你替我带一句话，祝他早日康复。” 好家伙，您可真够节约的，看望病人就捎一句话。 得，程建军连一兜子水果都落不着。 “得勒，我保证送到。” 韩春明敬了一个礼，在苏萌笑吟吟的目光中离开四合院，闪现到了医院。 “程叔，我来看看建军。” 在病房门口看到了程父，他打了声招呼，推门而入，就看到了被绑成粽子的程建军。 而程建军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挺直了腰杆，然后……叫疼，又躺下了。 “哎，建军，咱兄弟的，你就别客气了，不用迎接我，快躺好。” 【我迎接你，我恨不得掐死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挨两顿打，变成木乃伊。】 心里的真话自然不能说，程建军问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你那天晚上怎么没去送鸡蛋？” “什么鸡蛋？” ？？？ 看着韩春明那迷惘的嘴脸，程建军怀疑难道是自己失忆了？ 被打失忆了？ “啊，就你那天晚上对我说，你和涛子在倒卖鸡蛋，晚上十二点去送货的啊，你忘了？” “噢，你说这事啊！”韩春明似乎想起了这档子，然后正色地说道： “我是骗你的！” ？？！！ “骗？骗我的？” 程建军眼睛瞪得像铜铃，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我就是说着玩的啊！” 韩春明用力把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下来，放到被子里，认真地解释道： “建军你怎么还当着了呢，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啊。 现在这年头，谁敢投机倒把，那纯属是活的不耐烦了，抓到轻则开除，重则坐大牢，我工作的好好的，干嘛要投机倒把。 再说了，我就算想，那些个手续什么的我也搞不定啊，连鸡蛋都收不到，更别说卖了，人家根本不要我的鸡蛋。 所以啊，我当时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嘿。” “呃……” “喂，建军，你怎么了，快，护士呢，建军昏迷了，快来人啊！” 看着被围住的程建军，韩春明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唉，还是心理素质太低，这点打击都受不了。” 走了两步，韩春明突然意识到： 难道……周瑜就是这么被诸葛亮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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