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别了李成涛和蔡晓丽，韩春明三人结伴而行。 一路上韩春明都比较沉默，苏萌好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而程建军却很健谈，仿佛之前在饭桌上羞辱韩春明的事情不存在一样，不停地讲着自己是怎么学习的钢琴曲，他的天赋如何好，老师一教就会，还恬不知耻地询问韩春明他弹得如何。 “嗯，不错，看来建军你确实下了功夫，以后努努力，说不定还能当个音乐老师。” 韩春明的声线很平，语调很稳，没有半点感情流露。 “哈哈哈，春明，还是你能说会道，之前在饭桌上说的那一番话也是，说的头头是道，让大家都佩服不已，但说到底，收破烂的终究是收破烂的，你现在回大院逮着一个人问问，谁家要是出个收破烂的，那谁家的长辈不嫌丢人。 也就是你巧舌如簧，再加上大家都是同学，他们才没多说，但我敢保证，你收破烂的事一定会传出去，大家背后还不知道会怎么说道你呢。 你就不担心？” 程建军说话的声音很高，像是关心，但更多的何尝不是一种幸灾乐祸。 “建军啊，看来之前我说的话你没听进去，还当我是和同学们狡辩，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就一句话： 我从明天开始下班后就光明正大地去收破烂，我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我不嫌寒碜。收破烂赚来的钱又不是赃款，我干嘛不赚。 至于大家怎么说那是他们的想法，我又管不了所有人，干嘛要费劲地扭转他们的想法，那多累得慌。 就比如说你，到现在依旧不懂我在说什么，肯定心里在说我死要面子活受罪。 看，这就是咱俩的区别。 多说无益，且看未来如何便是。” 【嗤~~~】 甩下一句话，韩春明用脚撑地，自行车拐了九十度，驶入另一条胡同，苏萌和程建军立马停车。 “春明，你去哪？”苏萌喊道。 “去骑三轮车，明天开始收破烂了。” 韩春明的声音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似有回声。 “嘿，这还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苏……”程建军刚开口嘲讽，就听到苏萌大声喊道： “程建军。” 她盯着程建军，面沉似水，一字一句道： “我不想知道在饭桌上你是故意的还是如何，但那件事当时既然已经说开了，你现在又提起，这就是你的不对。而且春明也和你解释了，你没听，又怀疑他装样子，这是朋友应该做的吗？ 咱们三个一起长大，春明是什么样的人咱俩都清楚，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从这一年来的表现你也能分辨出来。 但是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这是朋友应该说的吗？ 今天的你让我很失望，从明天开始，我希望你不要再跟着我，不然我就和你翻脸。 还有…… 我希望你以后宽容待人，要大度，给别人留面子，懂吗？” 苏萌生气地骑车离开，程建军的脸上全是惊讶。 这……怎么都冲着他来了？ “苏萌……”程建军喊了一声，但苏萌置若罔闻，消失在黑暗中，他只好赶快追了上去，想解释却被苏萌大声呵斥闭嘴，最后只能默默地跟在身后，对韩春明的恨又上升了一个阶段。 【韩春明，都是因为你！凭什么你就最受欢迎！凭什么苏萌替你说话！凭什么因为你苏萌和我决裂！凭什么！凭什么！】 ………… 韩春明把三轮车放到了关老爷子的院子里，他相信程建军一定会把自己收破烂的事传播出去。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班后，韩春明就被韩母禁锢在了屋里。 “春明，院里的人都说你现在开始收破烂了？是不是真的？” 韩春明点头，韩春生立刻问道：“为什么啊？” “啊？这还有为什么吗？想收就收喽，还能赚个外快，总比到处乱逛强吧！”韩春明如实回道。 “这确实是。” 韩母的立场一下子就不坚定了。 “妈，您别什么都听小五子的，他嘴里的话就没个准信，必须让他交代清楚，不然咱家得被大院的人说成啥样，您的面子都没了！” 韩春燕及时拉回了要走偏的韩母，让韩春明摆正态度，老实交代。 “行行行，我投降，我老实交代还不成嘛。” 韩春明做出投降状，然后才说明了实情。 “我不是和老爷子学辨别古董的手艺嘛，现在也学的差不多了，老爷子就让我去练练手，可是我没钱啊，所以他老人家就让我去捡漏，借着收破烂的名头，去每家每户尝试捡漏，锻炼眼力。 就这么个事，你们要是不信就去问老爷子吧。” 抬出了关老爷子，韩家所有人都没了顾虑。 “老爷子说的啊，那就没问题了。”这是韩母说的话。 “嗯，还是关老爷子的办法多，这个方法不错。”韩春生拍了个马屁。 韩春明懒得理他们，拍屁股准备走人。 “小五子，那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啊？”韩母问道。 “看情况，您直接把晚饭送到老爷子那吧，我晚上回来直接去那边就睡了。 走了啊。” 韩春明去关老爷子那骑上了三轮车，出门就大喊一声：“收破烂了！” 这一嗓子，大院不少人都听到了，面面相觑： “春明还真成了收破烂的？” 有人为此特别去找韩母询问实情，韩母没多解释，只是说这是春明孝顺，想着给家里赚点外快，她自然得支持。 反正不管如何，韩春明骑着三轮车，开始在自己门前晃悠，很快就开了一单。 之前怕被相熟的人看到，他特意去比较远的地方转悠，家门口这块还是未经开发的处女地，蕴藏着丰厚的宝藏。 “您收好，五毛七。” 麻利地收走破烂，韩春明扫视整个屋子，没见到古董，他也不失望，继续前往下一家，很快三轮车就装满了，但收获却不是很大，收获了半本残书。 将纸壳子等破烂扔到租住的院子，韩春明稍事休息了一番，又到附近转悠了一圈，这次收获不错。 一幅保存完整的名人字画，略有收藏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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