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苏老师看在眼里，两相对比，他心里对程建军的印象更坏了。 原本韩春明在他心里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还喜欢撒谎，那程建军连他都不如，岂不是…… 流氓？！ 要知道，流氓罪可是枪毙的！ 心里打定主意，回去就得和苏萌好好说道一番，让她以后离程建军远点。 哦，对了，还有韩春明。 在厨房倒水的韩春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又遭遇了无妄之灾。 程建军还想作妖，但程父直接把水壶放到了自己脚边，让他无计可施，只能苦闷地吃菜。 但别说，今天的菜挺不错的，一尝就是大厨做的。 婚宴散场，将所有的剩菜归拢，韩母又安排自己孩子挨个去送给刚才帮忙的大院邻居。 四合院就是这样，邻居来帮忙，你不能给钱，那就生分了。 事后给些剩饭剩菜的，这交情才能过得去。 忙到下午，韩春明终于能坐下来休息，第一句话就是——以后我再也不干这活了，累死个人了。 韩春燕一边洗碗筷一边笑着说道： “就算你还想干也没机会了啊，咱家就你们三个男人，怎么着，你结婚时还要当跑堂的。” 闻言，韩家所有人都笑出了声。 “得，我还是帮个手吧，不然我二姐这嘴是饶不了人啊。” 韩春明戴上手套，拿了个小马扎，坐在大盆前清洗碗筷。 这些碗筷是从邻居家借来的，必须得清理干净，而且不能像自己洗筷子一样，只清洁一遍，而是起码得三遍打底。 邻居借东西给韩家，那是对韩家的信任，他们自然得慎重对待。 不然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所以有时候这种朴素的感情才是最难得，最应该保留下来的。 在欢声笑语中，一家人很快就干完了所有的活，并且如数归还了碗筷，今天这场婚宴算是办完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其中并不包括二哥韩春生，他早带着媳妇去了新房，过二人世界去了。 想到这里，韩春明就泪流满面。 韩春山结婚，献祭了他韩春明！ 就离谱！ ………… 秋去冬来，大雁南飞，难以归来。 连绵的秋雨在冷空气的侵袭下，凝结成了漫天飞雪，纷纷扬扬地铺满了整个四九城。 银装素裹的世界，一片静谧，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宛如童话般美丽。 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像是天使的羽毛，轻轻地触碰着大地。 四九城的大街小巷都被白雪覆盖，宛如银白的画卷。古老的建筑在雪的映衬下更显庄重典雅，红墙黄瓦与白雪相互映衬，美不胜收。 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欣赏着这难得的雪景，孩子们在雪地里嬉戏玩耍，欢声笑语回荡在空中。 冬日的四九城，虽然寒冷，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在这样的美景中，76年悄然而逝，77年接踵而至，韩春明在这个世界上过得第二个春节就这么悄然无声地来临。 1977年2月17日，大年三十，也就是除夕夜。 周四，仍旧是上班日。 韩春明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桌子上的面包，镜头拉近，是褐色的包装。 这是厂里去年新生产的巧克力面包，很好吃，但韩春明早就吃腻了，说不如窝头好吃纯属假话，但确实没韩母炒的白菜好吃。 正所谓每个女神身后，总是有个那啥那啥的人。 韩春明这些食品厂工人，对于厂里生产的面包，那是真的腻了。 “春明，晚上出…来浪去？” 李成涛凑了过来，不断挑眉。 “是不是蔡晓丽提议的？”韩春明没有感情地说出这句话，一点兴趣都没。 自从两人【散伙】后，韩春明一直在收破烂的路上，每天晚上都去，更别说星期天了，有时他还会和破烂侯去乡下捡漏，收获颇丰。 这么一来二去，自然和李成涛相处时间少了。 但两人的关系依旧纯铁。 而且李成涛一心扑在蔡晓丽身上，也没空去找他，就算【临幸】他，那十有八九是蔡晓丽攒的局，让李成涛来喊韩春明。 想到这里他就感到恶寒。 李成涛这也太舔狗了吧，难听的话不好意思说，呵呵。 “嘿嘿，是，她说咱三…好久没坐下好好聊天了，你看…怎么样？” 想都没想韩春明就拒绝了他。 “不怎么样，你自己上班就算了，你大年三十还想让人家饭店老板开店招待你啊，你咋想的，没脑子。 等过几天吧，我得空邀请你俩，顺便和你们说点事，很重要。” 刚好下班时间到了，韩春明骑着自行车，路过商店买了两瓶酒，还有一斤卤猪头肉，最后他奢侈了一把，又买了一只烧鸡。 过年嘛，高兴。 但他的第一站不是回家，而是破烂侯家。 推门而入，果然只有破烂侯一个人在，喝着酒，听着收音机里的广播，看着挺潇洒，但韩春明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眼里的落寞。 “我侯姐呢，没来？” 破烂侯对于韩春明出现在他这还是很惊讶的，但闻言还是“嗤”了一声：“来了，但我心里还是不待见他男人，最后呛了两句，我让他们回去了，我自己过年也舒坦。” 韩春明不意外，破烂侯就是这个脾气。 “那您别吃了，拿上您的饭菜，走，去我家过年怎么样？” 韩春明说着就想替他收拾，但却被破烂侯一把抓住胳膊，他用力挣脱，但对方却纹丝不动，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怎么着，可怜我？” 韩春明舔了下嘴唇，感觉舌头打结了。 他想说不是，但其实他内心就是这么想的，不想看破烂侯一个人过除夕，可怜他一个老人，孤零零的一个人。 “好意爷们心领了，但不合适。 来，陪我喝一杯，就算是你小子心意到了，我也领了，成吧。” 破烂侯拿出另一个酒杯，放到桌上，亲自给他倒酒，举起了酒杯。 事已至此，韩春明只能端起酒杯。 “侯爷，晚辈韩春明给您拜年了！” 喝酒，鞠躬，转身，走人。 破烂侯一杯烈酒入口，抽了一下鼻子，呢喃道： “好小子，这礼侯爷我接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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