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很是开心地应了一声“师父”,哒哒跑到江潭面前,就被按了一盅茶来。</p>
他闻着那浓稠的苦味,眼前就是一黑,“师父,这个太苦了,我喝不下的。”</p>
江潭看了他一眼,“驱寒。”</p>
席墨就撑着桌边道,“那等凉一些再喝,刚煮出来好烫的,我又不是师父,热不怕辣不怕。”</p>
“席墨。”江潭就道,“玉令打了灵识便能用。”</p>
席墨“哦”了一声,把手里那块玉令递还回去。</p>
江潭收下,看了看,并没有直接上腕,又道,“那瓶药你备着,感觉灵窍受堵时,在舌下含一粒。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起效。”</p>
席墨点点头,将瓶塞拔开嗅了一嗅,果在其中闻见了熟悉的血味。</p>
“师父,我大概明日就要启程啦。”他颇有些心满意足地旋紧了木塞,“听说大比前一日,所有参赛弟子要先去主峰汇合。”</p>
江潭“嗯”了一声,“不论输赢,量力而行。”</p>
席墨就笑了,“我倒是很想赢一场。”他道,“毕竟是因为这场比试牵线,我才有幸拜在师父足下。”</p>
说着视死如归地喝下一口茶,转瞬目如死灰。</p>
那点灰在他瘫在桌上装死的时候却复燃了。</p>
因他见着江潭将一粒粽子糖放在自己眼边,轻声道,“那药也很苦,糖都放在藏纳室了,记得带上。”</p>
第31章 久别重逢是佳音</p>
席墨厚着脸央老伯带自己去主峰。</p>
他仍穿着一身素麻灰衣,背着包袱并长安剑,手上拎着几葫芦桂花酒,浅笑道,“我代咱们后山去参赛呢,教别人看见是老伯送我,可就太威风了。”</p>
老伯哂笑一声,“威什么风,别去丢人就行了。”</p>
说着提过那串葫芦,兀自往堂屋走去,“刚巧我今天要去主峰,你且等两个时辰。”</p>
席墨应了一声,问清无需做午饭后,自去柴房转了一圈。</p>
自己从前那木床仍在原处,不过作了又一个工具台,看上去灰尘扑扑,似已很久不曾被用过了。</p>
他就想起初次破开这里的庖屋之时,触目皆是飞灰的样子,笑叹一声,想倘以后再有机会造访,此处大概也会渐遭走尘吞没了。</p>
席墨搬了张马扎,坐在自己原先被填了的那地头前,心里热乎乎的,一点也没被山间四起的萧杀之气侵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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