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只觉腰间一紧，竟被箍得有些痛了。</p>
“不行。”席墨说，“师父，你不能不要我。我只认你一个人。”</p>
说着抬眼去看江潭，看到他眸色微滞，并无应答，半晌竟是撇了眼去，心中不由一紧。</p>
但席墨不说话，只手底愈发用力，像是一定要勒出一个答复。</p>
“松手。”江潭回过神来，不知小孩忽然发什么疯，“我并未不要你。”</p>
席墨可怜兮兮咬住下唇，“真的么？师父不是在唬我？要是掌门来了，你也会这般同他说吗？”</p>
“我说了，看你意愿。你若不愿，他也无法。”</p>
“他有法！”席墨睁大眼睛，“</p>
就刚才，他使尽了法子要逼我为徒呢！”</p>
江潭“嗯”了一声，“我知道了。”</p>
席墨跟着“哦”了一声，“您知道啦。”</p>
却终于放开了手，状似委然道，“师父，有人抢我，你可要保护我呀。”</p>
“好。”</p>
只这一个字，席墨就又笑了起来，“师父，你怎么这么好啊。”</p>
“嗯。”江潭已对这种夸奖习以为常，他看着小孩背后只一个包袱，不由道，“剑真的没了？”</p>
“难道师父以为我在说笑？”席墨解了包袱，一面舀了瓢水把手洗了，一面将这几日的事巨细无遗说了一遍。</p>
江潭坐在一边听他说道，事情讲完了，饭也做好了。</p>
席墨将那白米放成一道柿子粥，并新揉的牛肉馅饼与一碟山药炖白果，一样样端到了江潭面前。</p>
“你体内的，确是鬼气。但与今次所见的鬼气不同。”江潭道，“此等鬼气近似罡气，或可用于修炼鬼道。”</p>
席墨一匙粥卡在喉间，有些惶恐地看向了江潭，见人依然徐徐搅着瓷碗，不由道，“师父，我不明白。”</p>
“有仙道，自然也有鬼道。”江潭颔首，“仙道讲求根骨，适宜人体，有理可依，有道可循。鬼道需及魂魄，且传世术法极少，较难掌控，易入邪魔。凡有修鬼道者出世，必引慌乱。”</p>
席墨倏而攥紧了瓷匙，“师父可知，当今有何人修习鬼道？”</p>
江潭思索片刻，“此世尚未听闻。据说鬼道折损阳寿，背离长生之道，凡记录在册的鬼修，如今概都殒了。”他看着小孩握了一手血来，不免出声提醒，“席墨，手。”</p>
席墨怔了怔，将陷在肉里的碎瓷拔了出来，一面赧然而笑，“我现在想起那鬼兵压境的场景来，还是觉得害怕。”</p>
他垂眸掩去狰然而起的凛戾之意，看着掌心纵横的血迹，眼底亦如渐染猩红。只想循着体内这道附骨之疽般的鬼气，不定当真能找到那个人，那些人。</p>
恍惚之中，竟已运行灵气将那几道伤口修补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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