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痛得发麻，想要这个人抱。</p>
不对。</p>
有什么不对了。</p>
他这才发觉，不知何时起，脑子里已经全部都是这个人了。</p>
早就不对了。</p>
无论娘亲，还是掌门，或是其他所有人。他们和江潭，不一样。</p>
是不一样的。</p>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情。间夹着晦涩不明的遐思，难以启齿的绮念。</p>
席墨后知后觉，这下终于明白过来，顿如针扎一般，想要从江潭的怀里挣脱。</p>
可是这个人，有令自己沉迷的雪息，还是自己的光。</p>
他的怀抱，怎么可能有力气挣脱。</p>
在这样一种近乎困窘的境地中，席墨含在眼底晃荡的泪水溢了出来。</p>
他无声地咬住唇，只觉一张口，那颗心就要从腔子里跳将而出，满地乱滚，不知死活，恬然不耻地胡乱叫嚷。</p>
说，他喜欢他。</p>
他，喜欢自己的师父。</p>
他，喜欢江潭。</p>
江潭发觉席墨在臂弯里簌簌颤着，好似筛糠一般，却仍死死箍着自己松不开手。</p>
这便道，“席墨。”</p>
他听到小徒弟埋在胸口气若游丝的抽泣声。</p>
又哭了？</p>
“席墨。”他无奈道，“怎么了？”</p>
那孩子压抑地哭着，并不吱声。</p>
良久，才极度虚弱地吐出一个字，“……怕……”</p>
“好。”江潭道，“已经没事了。”</p>
不，出大事了。席墨近乎窒息般微微啜泣。</p>
“放手。”</p>
不行。席墨想，这一放开，便没有下次了。</p>
他再没法向这个人索要哪怕一丁点垂怜。</p>
因为那里藏着不被允许的爱意。</p>
“师父。”他终于喘过气来，这就有些绝望道，“我要死了。”</p>
他额发低垂，睁大眼睛，泪珠澈然，“没人能救我了。”</p>
江潭沉吟一刻，“你体内那只蛇，应无大碍。待冬月过后，自会苏醒。”</p>
小孩仍伏在怀中隐隐哽咽，似乎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半分。</p>
“席墨。”</p>
“师父。”那孩子说，“我害了很重的病，你……”</p>
江潭闻言就将席墨扳了起来，却见人慌忙闭了眼去，两靥似落桃花，泪痕犹自星烁。</p>
“你没有药。”席墨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舌尖发麻，并不知自己在胡言什么，“主峰……掌门那里有药。”</p>
他说，“师父，我要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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