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中秋佳节

一轮明月挂青天，照亮了归家路途。 宴席结束，方一凡先行送别方家二老，踏入仙雾缭绕的停车场，他与众同修一道启动灵舟，朝府邸驶去。 途中，方一凡轻点灵器，一道道蕴含着真元的祝语如飞鸿般传递至诸位道友心间，简简单单四个字“中秋祥瑞”，附以仙界特有的灵符表情(__)，意在平实中显露真挚，远离那些流于表面的世俗祝福。 “方一凡，汝以为今日中秋，吾能尽欢？”前座的童文洁，阅毕方一凡之微信灵讯，语气颇不悦。 方一凡心中一凛，自嘲一笑，似是忘却了将家中长辈从群发列表中剔除，此等粗心之举，令他一时无言以对。 童文洁念及席间方一凡曾助其解围，便不再苛责。方一凡则留意到了白依依的迅速回应： 白依依：小哥哥，同享仙福(w) 随后，黄芷陶的回复透着几分超脱年纪的老练：“仙界佳节愉快，愿尔身健道长，心宽如海，日日常新。” 方一凡略感诧异，此女言语竟如此老成持重。 紧接着，乔英子的信息传来：“万语千言，不若仙礼一赠，可悦吾心。” 方一凡心中微震，回道：“一记仙界之吻，寄予吾情o(n_n)o 至于仙礼嘛e尔我之谊，岂是俗物所能衡量(▽)。” 乔英子不甘示弱：“若为宝礼，距离何惧。” 方一凡狡黠一笑：“身无长物，唯以道心相许如何？(づ￣3￣)づ╭～” 乔英子反问道：“君有何趣，是乐高之奥妙，还是航模之精细？” 方一凡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 旋即，他面露得意之色，此事难不倒他：“有我为伴，乐高航模任君选。” 乔英子不依不饶：“那欠我的乐高，何时兑现？” 方一凡面色一滞，竟把此事遗忘。未待他答话，乔英子又言：“若真以身为礼，欠债可免否？” 方一凡赧颜，忙言：“明日即送乐高至。”他身怀些许仙石，足以购得数十套乐高。 乔英子仅以二字“呵呵”作答，却让方一凡心中大感压力。 方一凡负痛回言：“勿疑，明日前来领取，记得以师尊称呼。” 乔英子戏谑：“当着母亲大人之面？汝确定？” 方一凡哑然，只得出言打趣：“你退下。” 乔英子轻松回应：“静候仙礼，明日再会。” 方一凡无奈，作别状告别：“挥袖作别，去也┏(＾0＾)┛。” 交流完毕，方一凡逐一浏览着原高三三班诸修士的节日祝愿，就连严厉的导师李萌亦发来“感谢，并祝佳节愉悦，假期勿忘修炼。” 方一凡内心暗笑，众人显然即便佳节亦不忘手持灵器通讯。 更令人讶异的是，久未联系的张芷枫竟也现身回复：“同贺佳节，学者道友。” 方一凡心中一暖，此女竟还念着他，实属不易。然他非学者，那不过是玩笑之言。 欲与张芷枫多聊几句，却发现言语间并无太多交集，遂决定淡如水，保持那份距离之美。 一番考量，方一凡选择了先回应白依依。 方一凡：“小姐姐，已归家否？ヾ(●｀●)” 白依依秒回：“尚未，久别大姨与大姨丈，甚欢(__)嘻嘻……” 方一凡心生纠结，终决定告知白依依真相：“闻此佳音，吾亦归程途中，但有一不幸消息须言。” 白依依疑惑：“？？？” 方一凡：“歉意满怀，双亲检视吾灵器，知今日相约观日之事罒w罒。” 白依依惊呼：“如此，汝可安好？(o﹏o)” 方一凡心道，此乃非他安危之问题，通常应为女子担忧家师是否会直接登门寻访。 且……他侧目望向童文洁，那位曾扬言要寻白依依论理。 即便方一凡暂时安抚了童文洁，仍不敢断定她是否私下有所行动，故而提前警示白依依，以防万一。 方一凡巧妙修饰了与童文洁在家中的争执，强调自己智斗“妖魔”童文洁，虽未彻底胜出，仍提醒白依依提防其突访。 然而出乎意料，白依依并未抓到问题的关键。 白依依：“难道现时便要拜见双亲？我毫无准备，怎么办小哥哥？＿|￣|●” 方一凡察觉到一丝异样，似乎哪里出了差错。 未及细想，白依依的消息接踵而至，满是忧虑如何取悦童文洁，如何打扮得体，甚至主动提出上门拜访，询问携带何种礼物最为妥当。 方一凡嘴角微抽，终悟出异处所在。她所虑非防，而是直接欲跨入方家门槛！ 白依依：“小哥哥，为何沉默？(o_o)??\" 方一凡暗叹，回道：“携孙拜母，双喜临门，或更为适宜。(￢_￢)” 白依依满心欢喜：“真的吗？╰(▽)╯” 方一凡心惊肉跳：“此言非虚，真则危机四伏！” 他发现白依依顽皮起来，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一凡：“莫闹，仅为相约观日出一事，吾已遭母上训斥，头缠纱布矣。” 白依依：“如此凄惨？伤势严重否？(o﹏o)” 方一凡苦笑：“惨兮兮，所幸仅皮肉之苦，毕竟是骨肉亲情。(︶︹︺)” 白依依：“待我习得跆拳道，自卫之术，更强韧些，再去拜见姨母ヽ(。 Д)o゜” 方一凡：“跆拳道不足为凭，巴西柔术、泰拳等更为适用，还能护我周全（づ￣3￣）づ╭～” 白依依：“这些似乎伤人颇重，弱弱一问，姨母真是亲母？￣w￣=” 方一凡闻言愣怔，望向童文洁，美丽照人，然而心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副容颜——岁月与生活刻下的沧桑，远比同龄人显得衰老。 偶一词、一语，便如利箭穿心，直击心灵深处最柔软之处。 她，现在可好？ 方一凡凝视窗外那轮中秋圆月，彼岸是否亦是中秋佳节？ 孤独的老年生活，二老今夜如何度？ “表兄，为何流泪？”林磊儿的声音传来，方一凡才发现，自己脸上已有两行清泪。 “无妨，不过是风沙入眼。”方一凡边说边合上灵舟之窗，随意拭去泪水，强颜欢笑。 “我说，燕京的仙霾实在恼人，近两年稍有好转。” “犹记你小学初中之时，外出不戴防尘面罩，简直对不起此城。” 方圆未多想，随口搭话，轻松调侃。 童文洁却异常沉默，扭头以异样的目光注视方一凡。 方一凡未接话，心中默默呼唤着久未现身的系统。 “系统，吾能否回归？”自穿越以来，他已不止一次提问。 系统先前的回答模糊不清，几近无解。 今日，方一凡仍禁不住再次询问。 “此地不好吗？”久违的系统反问。 方一凡无言。 诚然，此地他依然是那个逆天改命的修行者，预见到的未来，一片光明。 但在彼处，他不过是一个平凡无奇的普通人。 然而，想到二老在彼方孤苦终老，无人陪伴，方一凡如何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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