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跑了！”</p>
心岚回到云裳身边，问道：“没事吧？”</p>
云裳并不答话，径直走进槁木庵。</p>
庵中的小尼姑们吓得躲了起来，只剩下那些半死不活的“河虾”。</p>
“出来吧！”云裳大声喊道，“再不出来，我就放火了！”</p>
“别别别！我们出来！”</p>
那些小尼姑们衣衫不整地到院子里集中，此时天冷，个个都冻得小脸通红。</p>
“说吧，你们是什么妖怪？”</p>
云裳的话令小尼姑们十分紧张，有人赶忙解释道：“女侠，我们可不是妖怪！我们是正正经经的人！”</p>
“正经人？”云裳冷笑道，“我可没见过这么正经的尼姑！”</p>
小尼姑们慌了，见易心岚走进院子，赶紧都跪了下来。</p>
“上次我来打听谢剐狗的消息，你们都说没有，今天我倒是要再问问，是不是真没有？”云裳瞪起眼睛，扫视众尼，“不说真话，就都杀了！”</p>
尼姑们哀嚎不已，有人说道：“来庵中的男人多了，也不知道姓名，真不清楚侠女说的是谁！”</p>
心岚检查了那些蜷缩地上的汉子，发现与之前所治的病人是一样的症状。他走到后厨，见到一口大锅炖着许多草药汤，那气味令人阳气上涌。</p>
回到院中，他见云裳这样问话不是办法，又看这些小尼姑冻得跟红萝卜一般，于是说道：“你们先回房间穿衣服，穿好了到这里，我有话问。”</p>
小尼姑们连声称谢，都回房去了。</p>
“就你怜香惜玉！”薛云裳白了心岚一眼，“你们男人就是色心难改！”</p>
心岚尴尬地笑笑，不敢顶嘴，自觉找了一把椅子来，让云裳坐下。</p>
等小尼姑们回到院中，心岚才从头问起槁木庵的情况。</p>
据小尼交待，槁木庵是东关县衙出头募集资金复建的，泉姬便是请来的住持。她在郡城中不入流的窑子里，招了十几人，许诺到东关县发财，但前提是要当尼姑，只因重金引诱，窑姐们也就趋之若鹜。</p>
“恐怕不是当尼姑那么简单吧？”云裳问道。</p>
“确实没那么简单……”有小尼道，“刚来的时候，泉姐姐教给我们‘摄阳法’，让我们熟练掌握，这法子与我们的行当倒是不谋而合，大家都掌握挺快的……”</p>
“‘摄阳法’？那是什么？”云裳忍不住追问。</p>
“也就是……就是采阳补阴的法子……”小尼姑们低垂双眼，都不敢抬头。</p>
心岚看了看地上被“吸干”的汉子们，全然没了气息，早已在石榴裙下殒命，他知道这所谓的“摄阳法”是有多么的阴毒。</p>
“后厨的汤是给你们喝的吧？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汤吗？”心岚问道。</p>
小尼姑们面面相觑，都摇摇头。</p>
“泉姐姐说那是佛甘露，很补身体的，每天都让我们喝，若是不喝，就会浑身难受，直到喝了才能缓解。”一个小尼神色沮丧道，“来庵中随喜的男客也会得一碗佛甘露，喝了之后多半就会留宿……”</p>
“我此前来过，你们怎么不请我喝？”心岚有些奇怪。</p>
“您身边有女眷，是以不敢……”</p>
心岚听罢，点点头，又问：“那这些被摄取阳气的男人，你们都怎么处理的？”</p>
有小尼答道：“若是死了的，就抬到庵后不远的粪坑里沃肥，没死的放回去养着，若是对槁木庵念念不忘的，也就还会再来，那时……就活不过二次了！”</p>
薛云裳捏紧拳头，怒不可遏，上前就要向小尼姑们扇巴掌，心岚一把将她拉住。</p>
“伤天害理！你们死不足惜！”</p>
云裳的话如惊涛拍岸，让小尼姑们惶恐不安，全部蜷缩抱在一起。</p>
“云裳，让她们把话说完！”</p>
心岚再问了半晌，才知道泉姬让她们摄取男子阳气只不过是手段，最终这些尼姑都会定期到东关县城内参加“水陆法会”，城中有个尊贵的男人会一一临幸这些尼姑，将她们玩弄到精疲力竭。</p>
“那个尊贵的男人是谁？还有，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七煞碑？”</p>
心岚的问话一出，尼姑们都安静下来，有人正要开口说话，但她的咽喉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吐不出一个字来。很快，所有的小尼都是一般的模样，她们娇嫩的脸瞬间变得紫黑，嘴角流出黑血，纷纷倒地而亡。</p>
事发突然，心岚持针营救，却没能保住一条性命。</p>
“太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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