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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仪失笑。</p>

她在听说贺敏敏要和小吃店厨师结婚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不过还是立即送上了祝福。这次出来，她买了个水晶高脚果盆当做庆贺新婚的礼物。</p>

“也是，他就算不要我，难道舍得下好婆么……”</p>

贺敏敏这些日子下了班就去买菜，然后送到鸿庆里。休息天更是整天都陪在好婆身边，和她一起听评弹，结绒线，学绣花。贺家姆妈无言以对，说早就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就是没想到泼得那么快，只是打了证而已，还没办婚礼呢，就成了江家的人了。</p>

姆妈说什么贺敏敏全不放在心上，可来自哥哥的恶劣态度却让贺敏敏气得不行。</p>

大约江天佑上门那回最后闹得不欢而散的缘故，贺健对这个妹夫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热烈欢迎，变得冷冷冰冰。</p>

眼看还有一个月就到预定的婚期，江天佑却迟迟未归。贺家人各个心急如焚，碍于贺敏敏的面子不好发作。贺健却是不管不顾，每天夜里吃饱老酒，就开始对贺敏敏冷嘲热讽。说她眼乌子白长那么大，瞎了一次又一次，之前被小白脸骗，这次看来又要被厨子骗，丢了老贺家的脸。</p>

“我要是丢老贺家的脸，那他算什么？”</p>

贺敏敏一想到郑小芳，想到她趴在地上失禁的可怜模样就心如刀绞。</p>

全世界谁都有资格踩她贺敏敏一脚，只有贺健例外。</p>

一想到他这样的人渣是自己的阿哥，身上流着和自己一样的血，贺敏敏都不想做人了。</p>

她为自己有这样的手足感到耻辱，却因为“家丑不可外扬”的缘故，对贺健当年犯下的罪行守口如瓶，连姆妈都不敢告诉，更不要说嫂子了。</p>

贺敏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家里人知道这件事情，说不定真的会跟郑翔说的那样，真的要“家破人亡”。</p>

“才多久时间不见，你怎么脸色差成这个样子了？”</p>

贺敏敏发现到李婉仪脸色惨白，半点血色都没有。不然如此，眼睛下面一片青紫色，憔悴到眼角都冒出了鱼尾纹。上次见她的时候人虽然苗条，总算还健康。现在则是瘦到有些脱相，长袖衬衫下面空空荡荡的，看得贺敏敏心惊肉跳。</p>

“没什么……刚开学总归会忙一点，瘦几斤，等过段时间习惯了就好。”</p>

李婉仪心虚地抬手拨了拨长发，脖颈旁一道刺眼的红痕跳入贺敏敏眼底。</p>

“那是什么？”</p>

贺敏敏以为她发了红疹，正要凑过去看，李婉仪却如临大敌往后缩。肩膀撞到椅子后背，李婉仪痛得飙出眼泪，蜷成一团。</p>

“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了？”</p>

贺敏敏定睛细看，那红痕根本不是疹子，到像是被人掐出来的手印，颜色最深的地方已经凝成紫色。</p>

“没什么，我不小心撞的。”</p>

“脖子怎么撞？”</p>

一个念头闪入脑海——虽然已经九月了，但每天依旧三十多度，自己都穿着无袖连衣裙，怎么李婉仪穿长袖衬衫，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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