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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时候要是突然回家，姆妈一定会问东问西，以为他们小夫妻出什么的大事。去找李婉仪……她现在的处境比自己还要艰难，何况她也不知道怎么对她开口。</p>

贺敏敏终于明白“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自己逼到了有家都不能回的地步，变成了“孤家寡人”。</p>

这就是做坏事的代价。</p>

贺敏敏承认自己是虚伪小人，但并不妨碍她鄙视眼前这个老流氓。</p>

她的小高跟皮鞋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步一步往上挪，把姜洪才逼得步步后退。</p>

“你，你要做什么？”</p>

姜洪才抖得像是被流氓调戏的小姑娘。</p>

“姜科长，倒过来了吧？”</p>

贺敏敏冷笑。</p>

眼看就要把姜洪才逼到墙角，身后传来小英子的呼喊声。</p>

回过头，小英子正在下面冲她挥手。</p>

贺敏敏转过头冲姜洪才冷哼一声，捋了捋头发下楼。</p>

姜科长双腿一软，靠着墙壁，右手抖抖霍霍，从怀中掏出一瓶麝香保心丸，倒了两颗在掌心和着口水干咽下去。</p>

“疯，疯女人……”</p>

……</p>

“什么事情？”</p>

贺敏敏走进一旁的洗手间，把手帕打湿了覆在眼睛上。</p>

“师父，师太太来了。”</p>

小英子一脸兴奋。</p>

“哪位施太太？”</p>

贺敏敏在脑子里找了一圈，没想起有这么一个大客户。</p>

“师父的师父，不就是师太太么？”</p>

“我师父来了？”</p>

贺敏敏扯下手帕惊呼。</p>

多少日子没有看到师父了？年头师父被派到外地分公司，到现在差不多有一年时间了。就连贺敏敏的婚礼她都没能赶回来参加，说十月一号是销售旺季，必须在分公司坐镇。</p>

贺敏敏步履匆匆地赶到茶水间，在一片蒸腾的雾气里见到季永红正在灌开水瓶。她的身材一如既往地高挑消瘦，如高山，似松柏，教贺敏敏原本浮躁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p>

“发什么呆，把茶叶拿过来呀。”</p>

季永红笑着看过来。</p>

她面容清癯，鼻梁高挺，年轻的时候被人叫做“小潘红”，是文具柜台上一代的“门面”。如今岁数上去了，气质越发沉淀，表情也越发威严。只有面对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得意门生时才会露出不设防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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