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钧这番话说出来，再讨论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只要褚天钧和九霄圣地完成了仙界的统一，那他的道理就是真理。 因为先前褚天钧已经说了，接下来要讲的是三界形成，其中就有为什么要统一仙界的原因，所以此刻包括石鼎天在内，都没有继续表达疑惑。 褚天钧也不废话，继续侃侃而谈，而他的第一句话，就再次震惊了所有人：“其实在宇宙诞生之初，包括随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是没有三界之分的，那时候无论是下界普通人，还是仙界的仙人仙尊，或者九霄之上的仙帝，都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而那时候九霄之上也没有天界，更没有天人” 显然褚天钧又复苏了许多记忆，竟然连三界形成的事情都想起来了，而知道这个秘密的，整个三界都没几个。 “大多数人都以为三界划分是这个世界诞生之初就形成的，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三界的形成也是人为的。”褚天钧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磅炸弹，谁能相当三界都是人为划分的？ 与旁人的震撼不同，此刻胧月神色变得非常复杂，当她听到褚天钧的话后，忽然觉得头很痒，感觉要长出脑子了，死去的记忆正在一点点复苏。 胧月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可惜这些事情与她自身没有明显关联，主要还是褚天钧说的三界形成。 在胧月的古老记忆中，这个世界一开始确实没有三界之分，那时候所有强者都在沿着自己的道路攀登，一开始甚至没有仙尊，没有仙帝这些境界。 直到有一天，第一位仙尊诞生了，他的道种成长为可以感应到规则的树，而后不停的理解规则，最后树上结出了道果。 再后来道果不断壮大，九重仙帝境随之产生，一些惊才绝艳之辈，纷纷踏足帝境。 那是一个万物竞发生机勃勃的时代，也是一个从无到有开创的时代 ，大多数的神通法术也都诞生于那个时代。 直到有一天，第一位天人出现了，那是一位九重大帝，于规则之上触摸到了法则，那一天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是极具意义的一天。 因为后来人们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这个世界‘始’的力量开始衰败，‘终’的力量开始显现，毁灭法则也开始壮大。 这些内容褚天钧通过简单的话告诉了所有人，但胧月复苏的记忆中，还有更多的细节。 比如胧月就知道，那第一位天人在成为天人之前，叫作通天大帝。 还有原本世人为了尊敬通天大帝这第一位天人，是要尊称他为天帝的，但通天大帝自降位格为人，只以天人相称。 “因为通天大帝发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真相，‘终’的力量无法阻止，毁灭只是迟早的事情。但他并没有因此放弃，于是想出了一个壮大‘造化法则’，限制‘毁灭法则’的方法。”褚天钧的声音传入每一个听道者的耳中，这一切正好与胧月记忆复苏所同步。 陆清雪仰着头看向褚天钧的元神法相，此刻她的目光之中除了柔情与爱意外，还有深深的敬意。 通天大帝就是毁灭之主一生的偶像，而她之所以如此崇拜这第一位天人，正是因为通天大帝的无私与担当。 包括陆清雪后来想方设法融合毁灭法则，也是为了延缓毁灭法则的壮大，可以说从一开始，她就在追随自己偶像的脚步。 在漫长的岁月中，通天大帝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位追随者，甚至到后来一个成了无限之主，一个成了毁灭之主，又是无尽岁月的争斗，那时候两大存在甚至成为了死对头，直到无限之主准备尝试一条从未走过的道路。 “我用无尽岁月，换来这或许只有数百年的短暂相处，应该是赚了吧？”陆清雪喃喃自语，她的爱意从未表达出来过，但要说深情，或许她才是万古第一深情。 恰巧此时褚天钧的目光也正好看向陆清雪，两人都不需要说什么，显然都已经明白了一切，眼中也都是彼此。 此时褚天钧也正好讲到了关键之处：“所以那第一位天人就将世界分割为三界，以三界来形成一个循环。下界拥有无数的小世界，也是拥有最多无限可能地方，这些小世界虽然资源贫瘠，但他们却有着晋升的可能，随着小世界不断壮大，最终与仙界融合，其本质是补充仙界的资源，而仙界连同九霄，有了新的资源补充，也能不断壮大，在漫长的岁月中诞生越来越多的仙帝，乃至天人 最后天界的天人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强大的天君，以及与法则融合的法则之主，但天界实际上并非天堂净土，那里没有人们想象的美好，有的只剩战争与杀戮，那是真正的炼狱 不过，天界也是这个循环里最重要的一环，强大的天君和天人陨落，他们的能量会重返天地，最后回到下界，孕育出一个个全新的小世界，如此正好形成一个看似完美的循环。” 褚天钧第一次说出了三界的真相，也是这个世界运转的基本方式，这其中部分是他觉醒记忆中就有的，还有一部分是王易用浑天仪观察到的。 整个道场都沉默了，随后更多的疑惑出现了，既然这已经是很完美的循环，按理说这种运转方式下，造化法则与毁灭法则可以形成平衡，‘始’与‘终’就会一直处在两极，世界的发展会一直处在中间状态，也就不存在最终毁灭之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褚天钧还要一统仙界，似乎就说不过去了。 下一刻他就主动开口解开了众人的这个疑惑：“这只是理论上的情况，因为还有一种叫人心，叫作欲望的东西存在。哪个天人想死？哪个天君想被杀？法则之主都想成为最强的那个，想要融合更多的法则，而随着一些法则之主越来越强大，最后世界伟力终究归于少数存在，下界的资源越来越少，循环自然就无法进行，‘终’还是会到来。” “我要讲的都已经讲完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在众人都还沉浸在这巨大的信息洪流中时，褚天钧结束了讲道，开始了最后的提问环节。 这个时候很多人其实都没有问题了，不是想不到问题，而是变得迷茫起来，因为按照褚天钧这种说法，未来是没有希望的，大家迟早都会终结。 既然结局已定，那还想那么多干嘛？ 不过等了许久之后，姜月曦站起身来，这次她没有将疑问凝聚成念头，而是朝着褚天钧躬身一拜道：“难道前辈找到了出路？有了真正的超脱之路？” “算不算找到了，只是在尝试走一条新的路，成功了自然算得上超脱。”褚天钧不假思索的答道，这就是答案，一个连他也不确定的结局。 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这一切也只是尝试，未来依旧是迷茫的。 随即又有一些人提问，这些人无一不是当世天骄，修为也都至少是玄仙金仙，但这些人大多都是沮丧的，问题也都是试图能找到一点肯定的答复。 但褚天钧自己都不敢肯定自己的路就能走通，所以注定无法给出确定的答复。 直到一直毫无存在感，也不爱出风头的韩丽主动站起，问出了一个问题，才让气氛变得不一样。 “晚辈韩丽有一问，敢问前辈，依您之法可得长生否？”韩丽的问题看起来很无聊，但是她问的非常认真，并且那种纯粹而坚定的眼神，是与先前那些迷茫之人都不同的。 褚天钧自然感受到了韩丽纯粹而坚定的眼神，这个眼神让他也有些动容，而后罕见的笑着说道：“真正意义的长生我也不知道存不存在，但我们不寻找新的出路，那肯定是没有的，尝试去走这一条路，至少还有希望，或许它就在路的尽头等着我们。” 依旧是不确定的回答，许多人也是一脸失望，但韩丽目光却变得越发坚定起来，而后她再次躬身，这一拜心悦诚服，如同弟子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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