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贺令泽派去的人带回了消息。当时还在衙门的贺令泽,收到消息后,立马带着人回了侯府。
“林波,去告诉夫人一声,说我有要事找她,让她速回水榭。”
“是,侯爷。”
林波来报的时候,乐言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许是王家老宅那边有消息了,贺令泽不方便来芷心阁说,所以派林波来寻了他回去,正巧此刻苁焉还在午睡,吩咐了一声小丫鬟好生看着,她便匆匆回了水榭。
“侯爷,夫人来了。”林波走在前面给乐言开了门。
贺令泽对面而坐的几个人立马起来想要行礼,乐言对着众人摆了摆手:“各位辛苦了,先说事情要紧,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众人听了纷纷落了座,一旁的黛眉机灵的带上了门,把院子里其他的丫鬟小厮都遣了出去,独自守在了水榭的门口。
“那小的就直说了。我们几个人费了番周折,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们发现了些端倪。这王家老夫人确是染了病,但只是普通的风寒,没几日便已好转了,可老夫人却依旧继续在装病,还以此借口喊回了七姑爷,起初我们都不是十分的确定,直到那日我们冒险夜探了老宅,亲眼看见了老夫人跟着贴身的老嬷嬷在自家院子里散步,面色红润,神态自若,看不出有半分的病态,故而我们兄弟几人才断定这其中定是有诈。”说话之人,身着宝蓝色的锦缎束服,一脸的精明干练。
贺令泽和乐言都没有打断他们的话,在一旁认真的听着每一个字。
“是的,侯爷。所以自那夜后,我们兄弟几人便商量好,分成了两拨人马,一拨日夜盯着七姑爷,一拨去将这整个王家老宅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在老宅的东南方茶苑的一处阁中阁里发现一个脸生的女子,那女子已怀身大肚,看样子应是临盆在即,她成日都窝在那角楼中,从未出过那阁楼半步。同时另一拨人也发现那日夜里丑时二刻,七姑爷换了下人的衣服,悄悄的去了阁楼,见了那女子,二人一直呆到天蒙蒙亮,七姑爷才匆匆离开。”
“一直呆到天亮?怎么呆?可有看见他们都干了什么?”贺令泽皱着眉不解的问。
“他们……左,左不过是些……男女欢好的糟烂事儿罢了!”另一个灰衣的白净小生,尴尬的回了话。
乐言拿着手里的帕子捂着嘴,低下头轻咳了一声,强忍着恶心听那小哥继续说完。
“那女子是谁?可有打探过?”贺令泽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捏着白瓷茶杯的手因用力过度,已经开始泛了白。
“打听过了,那女子原是京畿春香楼的一个歌姬名唤锦亦,七姑爷那日被同僚拉去喝花酒,机缘巧合下结识了她,很快七姑爷就将她从春香楼中赎了身,在城西给她辟了一处小宅子,两人成日厮混在一起。直到7个月前七姑爷突然卖掉了城西的宅子,将这位锦亦姑娘送回了王家老宅,还亲自安排住进了茶苑的阁楼,据说当时老夫人并不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又两月后出了怀,瞒不住了,才不得不告知了老夫人。”
“这女子,日后如若顺利诞下孩子,就算不被谏议大夫弹劾,也会被市井诟病,主母都未立,外室的孩子都快要出来了。”刚刚那蓝衣男子突然开了口。
“难道是为了不让人非议,要先找个正室摆在那里,王阳兴才急吼吼的求娶了苁焉?他定是看中了小妹从小被你们捧在手心里长大,涉世未深,单纯好掌控,如若真的像你们猜想这般,日后那小贱人带着孩子进了门,又那般得宠,岂不是苁焉要成了那砧板上的鱼肉,任这俩人予取予求?”乐言浑身泛起了寒颤,越往后分析越是控制不住的生气。
哐……贺令泽手里的茶杯被摔了个粉粉碎。
一旁的乐言被吓得被吓得险些一个趔趄从杌子上摔了下来,幸好身后的林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看着脸色铁青的贺令泽,乐言心里明白,这次真的触到了他的底线,恐怕任王阳兴再怎么巧舌如簧的辩解,都没用了。
“林波,你带着一队亲尉,立刻出发,去把王阳兴和那个女子给我秘密的带回来,不用解释什么,直接带回侯府就好。”贺令泽转头跟对面穿宝蓝束服的男子说到:“还要劳烦徐大哥走一趟春香楼,将锦亦被赎身的事情经过问个仔细,如若只是赎身,并未拿走藉契,那不论花多少钱,都要将那份藉契拿到手。”
“侯爷放心,我这就跟老二走一趟,此事不能拖,人多嘴杂,恐走漏了风声。”说着这位徐大哥叫了身后的二弟便起了身,跟贺令泽夫妇告了辞,直奔春香楼去了。
这边林波领了命正要出发的时候,却被乐言叫住了,乐言想了想还是嘱咐道:“拿人的时候,切记尽量不要惊动王家老夫人,以免吓到老人家被他们倒打一耙。回头说我们拿小辈的事情为难老人,就不好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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