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氏的计划

苏妍见李氏不承认的样子也不着急，对王守成接着说：“村长，您可以问李媒婆，这银子是李媒婆给她的，她肯定知道内情。” 人群中的李媒婆颤了颤身子，还是躲不过啊，怎么就又转到自己身上了呢。 李媒婆心中很懊悔从马家出来后没有径直坐上马车回家，为什么要慢悠悠地走，还边走边看田间劳作的壮小伙，被李氏搭上话是她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唉！ 被点名的李媒婆顶着一朵大红花在人群中十分显眼，村里人很少这样打扮，村民让出一条路，让李媒婆上前。 王守义是见过李媒婆的，在别人的婚宴上的李媒婆能说会道，长袖善舞，可不是如今捏着手帕扭捏的样子。 李媒婆磨蹭着走到几人跟前，有些讪讪地看了眼王守成，搭话道：“哎，村长好，我就是李媒婆。” 王守成点点头，开口说：“我知道你，十里八村有名得很。”场面话说完就该说正事了，王守成看着李媒婆问道：“大丫刚刚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是否真如她所说，你给过李氏银两。” 李媒婆闻言只看了李氏一眼，她才不管李氏会怎么样呢，把自己摘干净要紧。于是很快点头应是，还从衣袖中拿出婚事不成全额退还的字据给王守成看。 王守成接过仔细看了一遍，将纸张转个面对着李氏问道：“李氏，你可还有何要说的？” 李氏早在李媒婆出现那一刻就身子发凉，先前敢那样硬气是自己以为李媒婆早就趁乱溜走了，村长就算要查也查不到李媒婆身上，自然也发现不了那张字据。 谁承想李媒婆不但没溜走，现在还把字据拿出来，这下还能如何辩解，要说不是自己画的押也要有人信呐，李氏心里愁苦万分，面对村长的询问终于低下了高傲的脑袋。 见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李氏确实是要卖掉亲侄女。 村民一时哗然，有咒骂李氏没良心，吃绝户的，有心疼苏妍姐弟被亲人这般迫害的，有指责李媒婆身为美好姻缘缔造者却干这样买卖人口缺德事的，七嘴八舌的交谈声充斥着小院。 王守成这次没有制止，现在事情明了，重要的是如何处置李氏。想了想王守成转向椅子上王婆婆问道：“婶娘，李氏这边您是什么想法？” 王婆婆看着王守成说：“我如今只是一个老太婆，你是村长，不必来问我的意见，只管拿你的主意就行。” 王婆婆如何不知晓王守成是心中敬她才来问一嘴，但村长才是村民们该敬畏的对象，村子里许久没出矛盾，要想树立威信就趁这个机会。 王守成明白了王婆婆的意思，随即点点头，视线落在苏妍姐弟身上。 苏妍见村长望着自己，想来是有话要说，走过去开口问道：“村长，您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王守成看着苏妍有些无奈地说：“大丫，李氏做的是缺德事，但是有件事你要知道，李氏画押的字据上并无买卖字样，只写了婚事，如果真的按照律法处置府衙也不会认定这就是买卖人口的罪，这事我须得提前告诉你。” 苏妍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她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律法，不过就看村长刚刚没有在众人面前说明此事，就知道村长还是向着自己的，于是回道：“多谢村长告知，我明白了，只是二婶做这样的事实在令我担心，往后会不会再次发生，我很害怕，不知道下一次有没有这么好运。” 忧愁害怕的情绪浮现在苏妍脸上，王守成看了很不忍，十岁的小丫头要学着保护自己和弟弟，很不容易呢。 王守成和蔼地看着苏妍说道：“大丫，我和你爹年岁相仿，你以后就叫我王伯伯吧。至于李氏，你也别担心，自有我给你做主。” 苏妍知道这是村长在说以后能罩着自己的意思，说不感动是假的，自己现在能依靠的力量太少了，有村长作靠山当然不能拒绝！ 当即拉过来小川，对着王守成甜甜地喊了一声“谢谢王伯伯”，王守成自是高兴地应下。 苏妍这边欢乐的气氛李氏无法共享，她现在满脑子的想法就是完了，自己完了，这事被定上买卖人口的罪名，自己铁定要去坐牢。且不说牢狱日子艰苦，墩儿怎么办呢，以后要背上他娘是个卖亲侄女的名声吗？ 不，她不允许，不允许墩儿身上有任何污名。 那怎么办，她能怎么办，要想不被定罪，除非没人可被定罪，可眼下自己就在这里。 逃？对了，可以逃走。李氏看了眼自己与门口的距离，倒不算远，就是一群围在跟前，根本不可能悄悄逃走。 李氏思前想后，发现要想自己一个大活人从这个院子悄然消失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那就只有死掉才能抹杀一切罪名了。 李氏想到这里只觉得血液上涌，内心对死亡的恐惧加上无法挣脱困局的不甘，使得李氏心中有些扭曲。 她看了眼苏妍姐弟正和村长愉快交流，身边的儿子从刚才就一直不说话，估计是吓到了，至于苏老二，哼，这个没良心的男人，从始至终都不曾在意过自己。 算了，只要墩儿以后能好好的，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想完这些，李氏在院子里找能帮助自己的东西，她也不能大范围走动，免得被人发现。目光四处扫荡，终于在王婆婆身后的青石台阶上停住，就这个了。 李氏寻好人生终点助推器时，村长也开始召集众人要发表对她的处置了。 王守成招招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自己轻咳两声开口道：“大丫姐弟和苏李氏的矛盾纠纷已经审理清楚，现在就苏李氏的行径作出处置，一、” “呀！！！！！” 王守成的话被李氏的冲刺助跑声打断，众人来不及反应就见李氏挣脱苏行钰朝王婆婆冲过去。 王婆婆：！！！！！ 她坐在椅子上正放松呢，突然见李氏不要命似的冲向自己，内心很是疑惑，自己也没得罪她吧，怎么要创死自己的感觉。 王婆婆着急想起身躲避，手忙脚乱间把椅子推翻在地，王明轩赶忙把王婆婆扶到他爹身后躲着。 李氏冲过来的速度很快，只想一击成功，寻死的勇气她没有第二次。 苏行钰和苏老二眼见李氏发疯般冲了出去，反应过来就要去拉她，却被李氏灵活躲闪。 嘿，抓不着！ 苏妍和小川见李氏暴起以为是心有不甘冲他俩来撒气的，互相护着对象往后退几步，却见李氏朝着另一个方向在冲刺，有些疑惑。 一瞬间而已，李氏已经冲到王婆婆的椅子跟前，正想绕过椅子冲向青石阶，却被王婆婆慌乱起身推倒的椅子砸中，哎哟一声，李氏脚下不稳倒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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