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的，他又开始不甘心，凭什么他打他电话就不接，虞越问他话他就秒回复。</p>
陆一斐打开他和他的聊天框，反反复复打了字又被他删除。</p>
最终，他重新点进虞越的头像，噼里啪啦的愤恨打字。</p>
【l：你问问他，有钱不赚了？课也不上，还想不想要奖学金了？】</p>
【ss在京大少爷：怎么了你们？】</p>
【l：你问他就是了！】</p>
【ss在京大少爷：有什么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别把我掺和进来】</p>
【l：算我求你的，行吗？】</p>
虞越顿了下。</p>
他重新编辑一条发送过去。</p>
【ss在京大少爷：你之前不是一直问我商演的事情吗？这个学期估计会有一两场。这个不怎么挣钱的，但我手里还有别的资源。我认识的一个客户，他家孩子缺一个舞蹈老师，工资比我给你开的还高，时间也宽裕，要考虑一下吗？】</p>
【f：不考虑了，谢谢】</p>
陆一斐反复琢磨这张截图。</p>
什么意思？</p>
课不上了？</p>
有钱不赚了？</p>
钱和他这个男朋友都不要了？</p>
陆一斐的喉咙突然哽了下。</p>
鼻子和眼睛被涌上的酸刺的有些难受。</p>
-</p>
楚长沨将手机扔到床上，继续躺着。</p>
阴鸷布满血丝的双眼死盯着窗帘缝里投进来的一线光。</p>
他连续几天没有一个好睡眠了，他慢慢移动僵木的身体，望向地上的一片狼藉。</p>
酒瓶、烟头、被他洒了满地的红色人民币……</p>
一把水果刀。</p>
他从床上坐起，他厌弃的望着地上的一切，再厌弃的望一眼自己身上穿了三天的衣服。</p>
他赤着脚去了洗手间，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将洗手盆里的呕吐物全清洗干净。</p>
楚长沨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再透过镜子望向曾经那张少年面孔。</p>
那张阳光的少年面孔逐渐变得忧郁、麻木空洞……</p>
两年没见，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p>
“她死了，跳的楼。”</p>
他将银行卡递到他面前。</p>
陈潜生以平静的口吻，眼神复杂：</p>
“我不知道我该感谢你还是该怨恨你，我看见你，像是以前所受到的侮辱又挨了一遍。”</p>
“我想你看见我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应该都恨不得对方消失，毕竟我们都看过彼此最糟糕又最没尊严的一面。”</p>
他停顿了一会儿：</p>
“你汇过来的款，我妹妹生病用了点，现在不需要了。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没的选择。”</p>
“其实……挺后悔跟你做兄弟的，你应该也很后悔。”</p>
“现在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梦到刀尖对准了你的心脏和腹部，血流了一地。我还时不时听到犬吠声和锁链声。不知道你会不会跟我做同样的一个梦……”</p>
“长沨，我要是没认识你就好了。”</p>
“我怨恨你的同时心里又觉亏欠和忏悔……”</p>
“你能用钱来赎罪，我不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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