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瞧见如鬼魂一样巡逻的妈妈桑，我停止思考赶紧溜回屋子里合上门躺尸装死。</p>
她只是匆匆路过，并没有进来找我麻烦。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了以后，我才从被子里坐起来，掏出珍藏的炭笔和纸张，趴在旁边的木板上计划着逃跑线路。</p>
之后的几天虽然都要跟着樱练舞，但好在妈妈桑没空管我，我只要对着樱撒撒娇，她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我放一下午的假。而且每天的日程安排都非常顺利，所有人都以为我就是个和自己躲猫猫躲一下午的傻子。</p>
哈哈哈哈哈，他们才是傻子。</p>
不过…今天我前脚刚从后山遛弯儿回来，从角落疙瘩里跳出来的妈妈桑终于踩到我的小辫子，她扬眉吐气地把我拉到房间里，甩手将我扔在地上。</p>
我从地上爬起来，镇定自若地回头望着妈妈桑：“你不喜欢我送给你的懒□□吗？”</p>
妈妈桑脸部扭曲了一阵，但好在她稳住了阵脚：“你是不是和后山的那位说话了。”</p>
我挠了挠脸冷漠地盘腿坐好。</p>
她用了「那位」…难不成风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受人忌惮吗？</p>
“好，你不说是吧。”妈妈桑双手抱臂垂眸冷笑一声：“结子，被她梳妆打扮，一会儿带她去外面招揽客人。”她说完弯下腰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往后一扯：“你不是想和男人说话吗？我就让你说个够。”</p>
不妙啊，妈妈桑似乎真的生气了。</p>
就是因为我给她送的懒□□吗？</p>
被扯痛的我凝视着她每条褶子里都浸淫着怒气的脸，瞥了眼一旁瑟瑟发抖的结子，她抱着衣服跪在地上，头低低地不敢说话。</p>
“伍子，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傻子…”妈妈桑单腿跪下来，她的左手死死勾住我的头发，右手的几根手指变态似的在我脸上敲打着：“我就把话被你挑明了说…”</p>
“这两年我选择护着你，一则是因为你是唯一符合要求的人，二则是因为言月的嘱托。”妈妈桑身上的香气黏腻地仿佛是用人血制成的一样，她打量我的目光就像在审视一件保值的金质摆件一样：“但是，你要知道这里是吉原，是你一旦进来就别想着要逃出去的地方。”</p>
“所以，别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的。等到事情一结束，你也给我去卖笑揽客去。”</p>
又是言月。</p>
这个名字已经出现好几次了…</p>
我头皮上的疼痛已经麻木了，妈妈桑松开手把我甩在地上，她挥开袖子冷漠地开口：“开始吧。”</p>
不画上那些该死的□□妆是我最后的倔强。</p>
我穿着用劣质金线刺绣满了红山椿花的衣服，头顶被几只簪子盘起头发来，微微一动就能听见金属碰撞的响动。</p>
妈妈桑把我扯到月池屋的二楼角落处，转身和旁边的老妈子低声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去了。</p>
用红漆涂满的栏杆有规律地组成束缚住视线的牢笼。屋外墨蓝色的天空上沾染上了薄薄灯光的暖黄色，我垂眸看向下面的街道。闲逛的男人们好像在超市挑选食物一样，偶有驻足欣赏着品鉴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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