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是薛家二老爷从遥远的西域迎回来的绝色美姬。 且年纪尚轻。据贾琏揣摩,应当还不足三十岁,正是风华正盛,妖艳中带着几分成熟优雅,自当初金陵一别之后,贾琏就时常想起此美人。 如今复得,自是心怀甚喜。 而坐于他腿上的二夫人却甚是紧张。一面推拒贾琏的狭亵,一面留心外面的响动,深怕薛姨妈什么时候就回来,撞破她与贾琏的奸情。 又见贾琏对其推拒毫无所动,知其将之当作她的欲拒还迎,便趁着贾琏的大手伸进她衣襟之内,抬手将这作乱之源摁住,仰头深告贾琏:“侯爷莫急,妾身此来京师,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要告诉侯爷。” 贾琏对美人的话并不以为意,抽了抽手发觉美人态度甚坚,也无意暴力脱困,而是选择就地侵扰。 见美人被他弄得娇喘吁吁,目露秋波后,方随口回了一句:“哦,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二夫人越发将身子往贾琏身上靠拢一些,附耳欲说话,却惊见房门口欢欢喜喜的走进来一个小丫鬟。 小丫鬟显然没有料到光天化日之下,这正屋里会发生这般不耻之事,因此进门之后又走了几步,抬头间,方才看见屋里的情况。 一张小嘴,顿时张大,无比震惊的目光,就与惊慌失措的二夫人,迎面对上。 因两人都没有惊呼叫喊,贾琏也是从二夫人剧烈的挣扎下才抬起头来,发现呆呆站在房门内的小丫头。 目光一转,却见我们的贾大侯爷并不惊慌,反而是一手拘禁着二夫人,一手慢悠悠的从二夫人华丽的衣襟中抽出来,对着小丫头招了招手。 二夫人慌乱不堪,因为她已经认出来了,撞进来的丫鬟,乃是族母太太薛姨妈身边的贴身侍婢之一。 心中正悲惨无措,却见这个族母太太身边的侍婢似乎十分害怕贾琏,在贾琏的招呼,几乎不曾犹豫,便踱着步子走过来。 “转过去。” 小丫鬟犹疑了一下,侧身对着茶桌。 “趴下,屁股撅起来。” 在二夫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小丫鬟脸蛋虽红,但还是不敢违抗贾琏的命令,乖乖的将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将小臀抬了抬。 “啪~”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小丫鬟下意识的反手抱住娇臀,身子也不觉站起,回头哀求的望着贾琏。 贾琏道:“你看见什么了?” 正不明白为何挨打的小丫鬟,闻言眼神一亮,精明的神色在眼中转过,立刻身子一板,正声道:“回侯爷,奴婢什么都没有瞧见!” 说话间,还瞅了依旧坐在贾琏怀中的二夫人一眼,令二夫人羞愧的低下头。 “倘若你们太太问起,知道该怎么回话不?” “奴婢知道!侯爷什么都没干,就在屋里喝茶,二姨奶奶在屋里陪着……” 小丫鬟的聪明伶俐,让贾琏十分满意。于是也不再多交代,再次在她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嘱咐道:“好了,门外站着去吧。有人过来,咳嗽两声。” “是……” 简单至极的交代之后,诧异的二夫人便诧异的看见,身为自家族母太太贴身侍婢的同喜丫鬟,竟真的乖乖听命,到门外站岗去了。 从她小脸上露出来的坚定和忠诚,二夫人毫不怀疑,她对贾琏命令的执行力。 二夫人是真的震惊了。 贾琏能够慑服薛姨妈身边的丫鬟,不使之告密她不奇怪。 令她震撼的是,贾琏从始至终的理所当然,以及薛姨妈贴身丫鬟对他的服从性。 联想起方才自己进门的时候,贾琏和薛姨妈站的那么近,且薛姨妈在她进来的时候,那些许的慌乱。 一刹那间,二夫人福如心至一般,觉得自己窥破了天机。 回忆往昔种种,二夫人心中愈发坚定起来。 难怪薛姨妈在给姐姐(大夫人)的家书之中,百般赞扬贾家二爷,还毫不忌讳的让姐姐,请贾琏帮忙料理南京的家务事。 难怪此番蟠儿遭难,听说本来性命不保,全赖贾琏出力,方才只判了一年监禁。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贾琏一点都不怕薛姨妈,敢堂而皇之的在这屋里,如此这般的欺负她这个长辈。 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身为薛姨妈贴身侍婢的同喜丫头,这个连她都需要礼敬三分的家族婢女,在贾琏面前如此的柔顺乖觉。 只怕,她就是贾琏和薛姨妈二人偷欢的放哨人。甚至,连她自己都早已经是贾琏的人。 如此才能解释,她不但对贾琏的话言听计从,还好不知羞耻的,乖乖噘起屁股让贾琏打。 心中想着这些,二夫人望向贾琏的目光,难免有异,忍不住问道:“侯爷,你和我们太太……??” 贾琏一愣,迎着二夫人那似在说话的眼神,贾琏也稍稍意会了她的意思。 没好气的在二夫人臀上搂了一巴掌,贾琏道:“少胡思乱想,我和你们太太什么都没有!” 贾琏如此反应,自是让二夫人心中更加确信猜想。 她呵呵一笑,之前的紧张和慌乱早已消弭无踪,美丽的脸上尽是戏谑和好奇之色。 直到担心贾琏恼羞成怒,她才附耳贾琏,笑道:“侯爷果然大胆呢,连我们太太,都…… 呵呵,不过也是,侯爷胆子本来就大,不然当初在南京,也不会半夜偷偷摸到妾身的房里来。 哼,侯爷也太不讲究了。本是世交亲戚,侯爷却不念情分,趁着我们家大老爷和二老爷先后离世,将我们薛家的女人都给染指了!” 贾琏呛了一口唾沫,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认真说来,好像还真像是这么一回事。 谁叫薛家女人个个出众,哪怕是当初阴差阳错,在二夫人的算计下染指的薛家二房大夫人,也是标准的贤妻良母,美貌妇人。 不过倒也是,若非托赖于此,薛家下一代的几个小辈,也不大可能个个那般妖孽。 宝钗就不说了,能和林黛玉争艳的牡丹国色。 宝琴更是如此。 此女一入大观园,便引得大观园群芳暗妒。贾母这个颜狗更是亲自下场,不要老脸的将人家小宝琴拘在身边,夜夜令其侍寝。 让许多人都说,宝琴这个妹妹模样更胜姐姐宝钗一头。 至于薛蝌,虽是男子。但是仅凭男女通吃的贾宝玉对他追前撵后,逢人便说薛蟠和薛蝌肯定是在医院抱错了,薛蝌才是宝钗的亲兄弟这一点…… 足可见薛蝌的模样,自是一品风流。 子女如此,薛姨妈、大夫人和二夫人也就可见一斑了。 这么一想,贾琏还真有点老脸一红的感觉,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过分。 但是转念一想,此话别人说得,身为罪魁的二夫人有何脸面来讽刺他? 因此不满的勾起二夫人那尖巧的下巴,道:“你还好意思说本侯大胆? 要是本侯记得没差,当时可是你百般勾引本侯在先,又指引暗示留门在后。 甚至还将大夫人也诓骗过来,意图祸水东引,风险共担! 本侯不过是不忍拒绝夫人的好意,这才趁着月色勉为其难的赴约。 如今夫人却将过错都怪到本侯身上,未免太无情无义了些。” 二夫人脸上泛红,果然不好意思再继续话题下去。想了想,她低声道:“妾身此番来京,确实是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禀报侯爷……” 二夫人第二次提及这话,贾琏终于留心了。他将二夫人的身子扳过来一些,低头瞧着她。 却见二夫人骤然显得紧张起来,试探的问:“侯爷可还记得,金陵城的那一晚……” 贾琏眉头一挑。算起来他和二夫人算上这次也不过见过两次,因此她口中的那一晚,除了她勾引献身的明月夜,想来也别无所指了。 正欲调笑美人是否食髓知味,又来勾引于他,二夫人又继续低语:“那一晚,侯爷不但收用了妾身和姐姐,还……还在姐姐身上降下甘露……不知侯爷可还记得……” 贾琏一愣。若非知道薛家哪怕是二房都是不缺钱的主,贾琏都要以为二夫人是讨情债,追补偿来了。 若不然,她何必提醒自己回忆细节。 恍惚间,贾琏猛然意识到什么,眼睛陡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瞧着二夫人。 二夫人也一直盯着贾琏的神色,见其如此,脸上总算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附耳笑道:“侯爷猜测的没错……去年腊月中旬,姐姐平安为侯爷诞下一女。 如今算来,差不多三个月大了……” 贾琏这下事真的愣住了,半晌道:“真的?” “这等事,妾身如何敢欺骗侯爷。自侯爷离开南京后不久,姐姐就发现身子异常。 起初她还不在意。但姐姐毕竟是生养过的人,很快就从身体的反应中,察觉到不对。 也不敢伸张,偷偷去外头瞧过郎中,确认有孕之后,姐姐十分担心害怕,这才告诉我。 我也曾劝她用药拿掉,以免遗祸。但是姐姐总是不舍。 后来随着姐姐的肚子渐大,眼看就要瞒不住了。不得已,姐姐只好装病,搬到城外庄子上,以养病为由,悄悄将孩子诞下,暂抱于外人收养。 且已于上个月,安排在城外慈航庵相见,将其以养女的名义,收养回膝下。 侯爷恕罪,因知道这孩子不可能回到侯爷身边,所以姐姐大胆让她跟着姐姐的姓,并取乳名灵儿。” 二夫人开了话茬,就将这一件贾琏完全不知道,却足够震惊他的事,娓娓道来。 然而贾琏却根本没法听她一字一句的说下去,只听了开头几句,确认二夫人不是在说笑,贾琏就不知道怎么好了。 虽然有他自己控制产量的原因,但是辛苦耕耘多年,他膝下子嗣确实不多。 除了尤氏的那一双龙凤,还有昭阳公主肚子里没保住的那个。 明面上,就巧姐儿一个女儿。 谁能想到,命中率如此低的他,无心插柳,只是在薛家大夫人的身上种了一颗种子,居然神奇般的开花结果了? 许是知道外头有可靠人放哨,二夫人明显放开了许多。 将这桩她上京来的主要任务告知贾琏之后,见贾琏神色呆呆的,她不由有些担忧:“姐姐给侯爷诞下血脉,侯爷不高兴吗?” 闻声的贾琏回过神来。将二夫人柔软的腰肢搂紧一些,贾琏摇了摇头。 二夫人海松了一口气,瞅着贾琏的神色,犹豫道:“姐姐说了,生下这个孩子之前,没有请示侯爷的意思,还请侯爷恕罪。 姐姐还说了,生下这个孩子是她一个人的意思,以薛家的情况,将她抚养长大成人也没有任何问题,请侯爷不必担心。 之所以派我进京来告知侯爷,仅仅只是想要让侯爷知道,你在千里之外的南京城里,还有着一个血脉相连的女儿……” 贾琏微微一笑,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 一个是怕自己不高兴她们自作主张生下孩子,给自己添麻烦,另一个就是怕自己不相信孩子是自己的种。 第一点对贾琏来说根本不存在。他目前不愿意多生孩子,不代表他不敢生孩子。 至于第二点…… 若是二夫人贾琏或许还会有所怀疑,私下调查求证。 但大夫人明显就是个老实的主,连委身自己都是不小心着了二夫人的道,料想也无心设计他。 再说就算要设计他,也会弄个儿子出来,而不是女儿。 因此,只要时间对得上,就没什么好怀疑的。 “庄灵是吧?挺好听的名儿。几时生的?可健康?” 见贾琏面露温和喜色,二夫人顿时也高兴起来,笑说腊月初所生,七斤半,健康的很。 “所以,琴丫头说她大娘病重,也都是因此了?” “嗯嗯。其实姐姐倒也病的不重,只是为了成功诞下孩子颇费了精神和身子,加上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装作病重的模样。” 贾琏点点头,又问了问她们如何掩人耳目,又如何瞒天过海将孩子收养回来。察觉一切都安排的稳妥,贾琏便也就彻底放心下来,笑着夸赞了她们几句。 二夫人便乐不可支,有些邀功的笑道:“原本姐姐还担心侯爷接受不了这个孩子,不打算告诉你的。还是我觉得侯爷是个多情温柔的男子汉,肯定不会,相反还会很高兴也不一定。 加上姐姐身子本来也不算好,万一将来哪天有个好歹,有侯爷知道,也不至于让孩子失落无靠。 姐姐这才答应,准允我上京,将这个消息告知侯爷。” 贾琏拍了拍她的玉臀,表示接受她的邀功。 二夫人就又凑到贾琏耳畔,戏谑道:“说起来,侯爷还真是厉害呢。姐姐跟了我们老爷那么多年,也就只一个蝌儿。 没想到,只是跟了侯爷一次,居然就诞下了一个女儿,从此儿女双全,真是令人羡慕。” 美人的话,令贾琏自得的同时,倒也忽然想起,问了一句:“对了,蝌儿……不,薛蝌兄弟呢,怎么没见到他?” 差点自动给自己加辈的贾琏,老脸一红。 “承蒙太太疼爱,蝌儿一入京,就被太太委以重任,帮忙料理家里的生意。 今儿一早,就带着几个伙计,出门帮太太查账去了,只怕下午才得回来。” 贾琏点头。 他早看出来了,薛蝌不论样貌、品性还是生意头脑,都比薛蟠强十倍。 如今薛蟠又锒铛入狱,薛家在京中那么多生意,没有一个男子出面照料,肯定是不妥当的。 正好薛蝌在京城,薛姨妈给他派些重要的差事,倒也不奇怪。 略过这一茬,贾琏忽对二夫人笑道:“你方才说羡慕大夫人儿女双全,若不然你求求本侯,说不定本侯一高兴,也赐你一个儿子也不一定呢。” 贾琏本是调戏之语,谁知二夫人一听,却立马惊喜的问道:“侯爷此话当真?” 贾琏无言以对。 二夫人却不依不饶起来:“侯爷身份尊贵,自当一言九鼎。再说,当初也是侯爷偏心,分明是人家将侯爷约来的,结果侯爷却偏心姐姐。 若不然,此番为侯爷诞下子嗣的,就是人家了。” 二夫人宛若少女一般,双臂抱着贾琏的脖子,竟是撒娇起来。 其形容娇憨妩媚,若非知情人,谁能知道,这娘们儿早已经是孩儿他娘了! 面对无理取闹的二夫人,贾琏直言笑回:“哦?本侯哪里偏心了,若是本侯记得不错,当晚,本侯明明雨露均沾的好吧,只不过……” 说着,贾琏看着美人呵呵笑了起来。 二夫人微愣字后,面颊禁不住有些羞红。 她当年能够听懂贾琏的意思。微张的小嘴中香舌微动,仿若能够回忆起当时的味道。 她本非无欲玉人。以前未得机会便罢了,只能和好姐姐暗地里做些羞耻的事情。 如今在好姐姐庄氏的撺掇下失身于贾琏,心里的枷锁自是打开。 她此番入京,除了向贾琏报告喜讯之外,本就是秉着有机会与贾琏再续前缘的心思。 如今见到贾琏,喜于贾琏同样对她还有意,且门外又有忠心的婢女看守,心下已是情难自禁。 因勾住贾琏的脖子,嘴唇轻触贾琏耳垂,然后启唇吐气如兰:“人家不管,反正侯爷说话要算话,不能骗人……” 贾琏被这异域美姬勾的欲海生波,几乎难以抑制。 终究望了一眼窗外,又生生压制下去。 这里毕竟是薛姨妈的正屋。就算同喜丫头在外站岗,倘或中途薛姨妈过来,半途而废也不美。 反正这美人已经送到嘴边了,还怕会没机会? 又见美人邀欢之意甚诚,贾琏不由笑道:“要让本侯答应也不难,就看夫人的表现了。” “什么?” 二夫人微仰着脑袋,有些不明所以。 贾琏便提示道:“赐予夫人子嗣乃是大事,仓促间自不能成。不过自当初金陵一别之后,本侯甚是怀念二位夫人的唇技,倘若今日二夫人不吝再赐教一番,说不定本侯高兴之后,就会择个良辰吉地,与二夫人共商兴旺家族的大事。” 面对恬不知耻的对她眨眼睛的贾琏,已与贾琏有过一夜春宵的二夫人,倒也不难理解他的意思。 一时既是羞耻,又是迟疑。 她虽然有意勾搭贾琏,却也知道此地绝非成事之所。 所求者,不过是撩拨起贾琏的心思,好将来寻她而已。 但此时看来,贾琏显然是个会折辱人的,居然要求她在这里…… 或许也正因地方不对,心虽觉得羞臊,又难免有些弄险刺激之感。 “侯爷可真是会羞辱人呢,倘若被太太瞧见,妾身不要做人了。” “外头有人放哨,怕什么?” 二夫人白了贾琏两眼,倒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意动与笼络贾琏之心。 思虑再三,终究从贾琏腿上起身,羞答答的蹲在贾琏面前,循着当初贾琏的教导,全心全意的服侍贾琏起来。 而贾琏,则就势拿起旁边的茶盏,轻呷了一口已凉的茶水。 呵,这薛家的茶水,味道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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