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泳怪鸽看了他1眼，抖搂了李沐杰的衣服，鞋子，关了手机，小心地放进箱子里，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看了看他的口腔，还掏了1下耳朵眼，见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挺不好意思1呲牙，说：“老弟，对不住哈，拖家带口，拿命挣钱，不小心不行啊！哎，老弟，会玩水不？”</p>
“河边长大的，你说会不？”李沐杰被风吹得直哆嗦，上牙敲着下牙，真不知道对面的冬泳怪鸽是怎么练出来的，居然1点儿没有冷的意思。</p>
“来，跟上哈！”冬泳怪鸽用1根尼龙绳子捆在李沐杰的腰上，然后拎着铝合金的箱子，迈腿往湖里走。</p>
“哎，哎，小黄呢……你特么……”话还没说完，冬泳怪鸽1个猛子扎进了湖里，尼龙绳子1拽，李沐杰就倒进了湖水中，由于毫无防备，嘴还没合上，稀里糊涂就呛了1口水。</p>
小黄站在湖边看了看，迅即跳下水，使出它特有的狗刨式，跟在了李沐杰的身后。</p>
真下了水，在求生的欲望催动下，恐惧彻底战胜了寒冷。</p>
李沐杰的水性算1般，但他体格健壮，身体素质好，也就勉强能跟得上冬泳怪鸽的速度，游了大约34百米之后，接近1片芦苇荡，冬泳怪鸽抬起手，用手电闪了几下，从芦苇荡里晃出了1条锈迹斑斑的冲锋舟，朝着他们开了过来。</p>
靠近之后，冬泳怪鸽把箱子放上去，回头1扯绳子，将李沐杰扯到冲锋舟边，托了他屁股1把，说：“上去吧！”</p>
李沐杰双手支在船舷上，还在呼哧呼哧地喘气，两条胳膊就被架住，有人使劲儿向上1提，他直接被拽上去了。</p>
冬泳怪鸽也紧接着窜了上来。</p>
小黄游到了冲锋舟旁，李沐杰1伸手，把它也拽了上来。</p>
“嘭！”</p>
冬泳怪鸽打开了铝合金箱子，说：“小哥，换衣服嘞！”</p>
“我操，回去跟表哥说，这买卖不能做了！”李沐杰脑袋晕晕乎乎的，从铁箱子里摸出衣服，1边哆哆嗦嗦地穿上，1边叨咕：“在家不饿死，出来不淹死，水里不冻死，早晚得让你们给折腾死。”</p>
冲锋舟启动，耳旁呼呼地全是风声，没有人搭话。</p>
乘风破浪，冲锋舟横穿龙阳湖，在1处浅滩靠岸，所幸李沐杰以前来棋盘洲上转过1圈，今天又仔细研究了地形，对这块地方算是熟悉，否则，黑咕隆咚的，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了！</p>
上了岸，李沐杰被蒙了双眼，仍然用尼龙绳子牵着，上了1辆车，但能感觉到小黄就在身边磨蹭。</p>
“麻痹的，还能好好做买卖不？我特么给你们钱挣，你们就这么祸害我，还有点良心么？”李沐杰喊了1句，身体挣扎了1下，随即两条手臂狠狠按住了他，1个人突然说道：“格老子的，我们专业，你才安逸，懂么？”</p>
“专业？安逸？扯淡吧！”李沐杰狂汗的重复了1句，不再说话了，伸出手放在了小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尽量让心情平静下来。</p>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李沐杰被推下车，7拐8拐的走了1段，眼睛上的黑布被掀开，1阵刺眼的光亮传来。</p>
这是1个废弃的仓库，屋顶很高，阴暗的角落里结着蜘蛛网，4下里堆积着乱78糟的木箱子，黯淡灯光下，围绕着1群飞舞的小虫子，或坐、或站、或蹲、或躺着78条老少不1的汉子。</p>
车间里很空旷，靠铁门的地上铺着硬纸壳子，破旧的军用被褥凌乱的铺在上面，这应该是他们睡觉的地方，而他们的枕头也挺特别，就是垫着纸壳的砖头，1旁还乱78糟地扔着1些洗漱工具和方便面的纸箱子和塑料袋子。</p>
汉子们打扮的都很普通，相貌看上去也有点木讷忠厚，如果不是身边或腰间别着匕首、军刺之类的管制刀具，很难猜得到这些人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完全会以为他们是1群进城打工的农民兄弟。</p>
为坐在1张小学生的课桌旁，目光锐利，阴鸷狠辣，冬泳怪鸽等人显然有些忌惮他，和他说话的语气非常客气。</p>
“扒过皮了？”老者问冬泳怪鸽。</p>
冬泳怪鸽低声解释了几句。</p>
老者扭头看过来，李沐杰就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如同被眼镜蛇盯着1般难受。</p>
“老周的兄弟？”老者抬头扫1眼，声音不大的问道。</p>
“我是他表弟！”李沐杰调整了1下呼吸，回了1句。</p>
“手机交出来吧！”</p>
李沐杰拿出了自己手机，加上莫清秋留下的摩托罗拉手机和与刘越联系的诺基亚手机，1起递过去，皮都扒过1回了，用不着隐瞒什么。</p>
交出手机后，老者还是让1个精廋的汉子，仔细搜了他的身。</p>
“老弟，对不起咯，这是规矩。”老者慢悠悠地说。</p>
精廋汉子将李沐杰的3部手机放在桌子上，老者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怎么带3个手机？”</p>
李沐杰解释说，1个联系工作，1个联系朋友，1个专门对付老婆，老婆不放心，看得太紧，没事总查岗。</p>
当然，目前的“老婆”是刘越！</p>
汉子们笑了，大有同病相怜的共鸣。</p>
李沐杰注意到，汉子们用来联络的工具不是手机，而是1台大功率进口对讲机，浓重的地方口音加上各种暗语，他1句也听不懂。</p>
老者举着对讲机叽里呱啦地讲了1通，从表情和语气上判断，大概是在训斥对方，对方开始还在争辩，但后来被训得没了脾气，唯唯诺诺地住了嘴。</p>
老者眨着狡黠的眼睛，扫了1眼喝着啤酒、斗着地主的3条汉子，呲牙喝道：“滚1边去！”</p>
3条汉子抬头看1眼，乖乖儿1般挪远了点，吵嚷的声音也小了许多。</p>
“你是老周的表弟？”老者放下对讲机，问了1句。</p>
“对！”</p>
“我姓钱，钞票的钱，他们都叫我钱叔！”</p>
“钱叔！”李沐杰紧跟着喊了1声。</p>
“挺有礼貌哈！”老者眼珠子滴溜乱转，又问了1句：“哎，老周身体还好吧？”</p>
“还凑合。不过，最近好像有点不太得劲，就把我喊来了。”</p>
老钱看了李沐杰1眼，扣了扣鼻孔，笑着说道：“老周有点不成器，辛辛苦苦挣几个钱，都特么扔逼上了。你有空劝劝他，别瞎折腾，身体垮了，还怎么做生意，对不？”</p>
“是，钱叔。”</p>
“哎，小伙子，你叫啥子啊？”老钱东1句，西1句，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实际上就是在盘问。</p>
“我叫李沐杰！”</p>
“哦，我就叫你小李哈！”老钱看1眼冬泳怪鸽和精廋汉子，说：“认识1下，领你来的叫水生，那个瘦猴叫春阳。”</p>
“水哥，春哥！”李沐杰招呼道。</p>
春阳和水生呲牙笑笑。</p>
“嗯，出来多长时间了？”老者随口问道。</p>
“第1次出来干，大学毕业，没找到工作，家里急等钱用，就跟着表哥干了！”</p>
“老周的队5，素质还是比我的高啊。”老钱点头道：“小李，现在做什么都得有文化，没文化，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p>
李沐杰只能“呵呵”。</p>
老钱又问：“光子和毛头没跟老周混了？”</p>
“混着呢！”</p>
“他们怎么没来？”</p>
“他们……怕挨冻！”</p>
“不会吧？他们来，都是熟人，不用扒皮下水。”</p>
“嘿嘿，钱叔，不瞒您说，表哥是想锻炼锻炼我。”</p>
“哦，兄弟就是兄弟，不1样啊。小李，老周把你当接班人在培养咯！”</p>
“哪里，自家兄弟，1起混口饭吃！以后还请钱叔多照顾。”</p>
“不客气。”老钱绕1圈，又问了1句：“哎，小李，老周他老婆没跟着他呢？”</p>
“表哥总特么换女人，谁知道哪个是他老婆？他是哥，我是弟，这事儿不好问，也懒得问。”</p>
李沐杰模糊着回答，他此刻精神完全紧绷着，老钱问这些问题，看似很随意的聊天，但绝对是在阴险地试探，而自己目前掌握的情况，都是步长帅从莫清秋嘴里挖出来了，078碎的不可能全知道。</p>
事到临头才发觉，步长帅给自己设定的这个身份有点蛋疼，安什么不好，非特么什么表弟！ 冬泳怪鸽看了他1眼，抖搂了李沐杰的衣服，鞋子，关了手机，小心地放进箱子里，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看了看他的口腔，还掏了1下耳朵眼，见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挺不好意思1呲牙，说：“老弟，对不住哈，拖家带口，拿命挣钱，不小心不行啊！哎，老弟，会玩水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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