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军几次对杭州发起进攻，却被清军屡屡挫败的经过暂且按下不表。</p>
时间流逝，八月十五日，中秋节在连绵战火中来临。</p>
这一年的月亮和往常一样圆，虽然吴江城外还有数万大军虎视眈眈，但苏言还是下令给将士发赏月钱，并提前一天准备好大量月饼，分发给官兵与百姓。</p>
月色皎洁，苏言登上北城门，眺望着远处的清军大营，从这段距离看向清军大营看得并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轮廓。</p>
在那个轮廓内，灯火通明，在城墙上也依稀能够听到清兵放肆的笑声，以及被掳来的女子的哭喊声。</p>
在围城期间，清军不断派出骑兵向四周散去，劫掠乡里，苏言虽然提前将城外百姓迁入城中安置，但更远的也只能鞭长莫及。</p>
清军向四周劫掠，也与驻扎在太湖东岸的陈子龙部交手，振武军虽然不是苏州本地人，但他们都对残暴的清军深恶痛绝。</p>
在发现清军来袭，劫掠乡里后，未得陈子龙的命令，就有将领擅自率军袭击清军，将其驱散。</p>
因此振武军驻地附近的百姓得以保全，但其他地方的百姓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的家乡被焚为白地，稍有反抗便被当场格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p>
苏言盯着远处清军营地的轮廓，若有所思，片刻后，他突然对身旁的顾炎武问道：</p>
“宁人，清军此时应该也在过着中秋节，若是我军这时杀出，能否打清军一个措手不及，给予其重创？”</p>
顾炎武微怔，随即露出一抹苦笑，他抬手指天，道：“皓月当空，阴影无所遁形，恐怕刚出城门，清军便能发觉。”</p>
对方的话在苏言的意料范围内，但苏言并没有因此打消出城请战的想法，他回首看向城中，微笑道：“即便如此，我也想出城鏖战一番，破清军锐气，为近日来惨死胡虏铁蹄之下的冤魂复仇。”</p>
顾炎武下意识顺着苏言的目光回头看去，就发现城门后的街道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集结了一支兵马，那支兵马人人扛铳，而在队伍末尾，八门火炮被马车牵引着。</p>
那八门火炮来自苏州，顾炎武和许多官兵都称呼其为红夷炮，但苏言始终称呼其为隼炮。</p>
八门隼炮是在八月初十日与一队线列步兵一同在苏州府完成训练，随后乘船借着夜色掩护穿过清军的监视顺流而下抵达吴江。</p>
在这三队兵种完成训练后，苏言又在苏州继续招募两队隼炮与一队线列步兵，继续增加军中火炮的数量。</p>
在新兵抵达后，苏言的近卫营内便有了五队600名线列步兵、90名猎兵、120名枪骑兵和两队8门隼炮。</p>
只可惜吴江城内招募的三队线列步兵还有五天才能投入战斗，不然近千名线列步兵足以打崩数倍于己的清军。</p>
而且，苏言还在苏州时就已经命令工匠根据蓝图，直接跳过插入式刺刀打造出了环套式刺刀，这能够让士兵在使用刺刀时继续开火。</p>
虽然刺刀在东方面对全副武装，身着甲胄的步兵时仍显无力，甚至可能无法刺穿多层甲，但还是让线列步兵具备了自保能力，并且让他们能够结成反骑兵空心方阵，直面骑兵的冲锋。</p>
这也是苏言只率领近卫营就敢出城邀战的底气所在。</p>
他并不担心清军会倾巢而出来对付自己，目前两军还未交战，清军内部还在被过去势如破竹的连胜蒙蔽，对他这支兵马充满了轻视。</p>
只会派出部分兵马前来对付他，在线列步兵和隼炮的远近火力打击下，就算是八旗满洲兵恐怕都无法顶着高昂的伤亡冲过来和他们肉搏。</p>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和游戏里不同，现实即便是处于围城阶段，城内仍然可以建造和征募，这也是苏言选择固守吴江的底气之一。</p>
见苏言不知什么时候集结了他的近卫营，顾炎武只得无奈一笑，道：“原来经略早已做好决定，下官这就去集结兵马，接应经略。”</p>
苏言点了点头，道：“你可通知郭波，命他率忠武镇与我一同出城邀战，并注意其他方向的清军，若清军得到风声向城北支援，第一时间向我汇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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