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这棵铁树却开花了。</p>
看看他现在对白窈窈的关切劲，哪里像以前那个不沾女色的沈如酌。</p>
吃完饭后，沈如衍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四哥，你那小白狐狸呢？之前见你天天把她抱在怀里，今天臣弟都在这里待了半天了，怎么连个狐狸影子都没看到。”</p>
闻言，正在窗边看鸟打架的小狐狸突然浑身一颤。</p>
沈如酌面不改色道，“出去玩了，过几天就回来了。碰巧这几天她不在。”</p>
沈如衍点点头，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p>
忽然，沈如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开口道，“四哥，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要把那狐狸给臣弟。你那会儿还跟臣弟开玩笑来着，说要是那狐狸变成人了，正好给臣弟当王妃。哎呀，臣弟的王妃怎么跑出去玩了呢。”</p>
沈如衍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活跃气氛的，但这句话却成功地让周围的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p>
本来还一脸风轻云淡的沈如酌，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p>
他放下了毛笔，转头看向了白窈窈，用半是威胁半是警告的语调问道，“本王说过这话吗？”</p>
白窈窈拼命摇头，“没没没。”</p>
沈如衍疑惑道，“四哥你当然没跟白小姐说过了，那是你当着臣弟和小狐狸的面说的。”</p>
沈如酌冷哼一声，用警告的语调说道，“这话以后不必再提。”</p>
沈如衍根本不明白沈如酌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p>
明明这句玩笑话还是沈如酌跟他说的。</p>
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对劲，沈如衍很识趣地找了个借口走了。</p>
沈如衍走后，那番话却一直萦绕在沈如酌的心头。</p>
一想到等自己死后，白窈窈就会变成别人的妻子，他就浑身不舒服。</p>
白窈窈那么单纯善良，要是被不好的人利用，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p>
他真的不放心把她交给别人。</p>
要是换了以前，他其实已经认命了。</p>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要是能多活一些时日就好了。</p>
多活一日，他就能多陪她一日。</p>
所以当徐太医来请脉的时候，沈如酌直白地开口道，“太医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本王多活一些时日。”</p>
听见这话，徐太医赶紧跪了下去，“殿下您是万金之躯，定能万寿无疆！”</p>
沈如酌掐了掐眉心，开口道，“这些客套话就没必要说了。以前，本王已经认了命，所以一直都是要求你给本王开一些能缓解疼痛的药就行。但是现在，本王想知道，有没有办法能让本王多活些时日，哪怕只是几个月。”</p>
徐太医抬头看着他，陷入了沉思。</p>
过了会，他开口道，“有倒是有，只是法子太烈，稍有不慎，就会致命。老臣实在是不敢涉险。”</p>
沈如酌用手撑着脸，静默了半刻才开口道，“暂且搁置吧，等日后再说。”</p>
“是。”</p>
“下去吧。”</p>
“是，老臣告退。”</p>
烈法子的核心要义就是赌。</p>
赌赢了，他能多活个几个月甚至几年，十几年。</p>
可一旦赌输了，他就要跟白窈窈天人永隔了。</p>
现在的他，还赌不起。</p>
厨房里，补身子的中药正熬着，熬好后，径直端进了书房。</p>
趴在书桌上的白窈窈抬起了头，她看了一眼这碗黑乎乎的汤药，皱着眉往后缩了缩。</p>
然后又鼓起勇气凑近闻了闻。</p>
结果这股酸涩的气息差点把她熏死。</p>
好可怕的味道。</p>
正在看奏折的沈如酌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伸手端起了那碗中药。</p>
明明这中药又酸又苦，可是沈如酌却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p>
空的药碗被端出去后，白窈窈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苦吗？我光是闻着就觉得好苦。”</p>
沈如酌敛下眸子，淡淡地说道，“苦。但这药，我一喝就是十多年，早就习惯了。”</p>
看着他，白窈窈突然有些心疼。</p>
她真的特别讨厌苦苦的东西，可就是这样苦苦的东西，沈如酌却喝了十几年。</p>
他怎么这么可怜啊。</p>
她伸手抓起了他的手，像是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手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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