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临,久家已经被大火烧的面容全非,一个人脸上全是烟灰,头发凌乱无章,上面全是白色的柴木灰。 他坐在久父和白墨身旁,拿起久父脚边的酒瓶,猛喝了一口,瓶中酒少了一大半。 那人才缓缓开口说道:“老久,酒鬼死了。我们都忙着救火没有人管他,待救火结束后时,发现他时就没有呼吸了。” 开口的人是青石村的村长,名声很好,是人们口中的和事佬,同样是罪恶的伪论者。 久父眼神空洞,如同失去灵魂一般,双目死死盯着前方燃烧的火堆。 他知道,过不了多久,自己的审判就会来临,久叔也为他的过失,画上了人生的句号。 白墨捡起一块石头朝火堆丢去,石头穿过火焰,让火焰变形。白墨又捡起石头继续丢去,偶尔石头击中燃烧的木材,出现火星四散的现象。 白墨沉默了好久,开口道:“村长爷爷,过失杀人,一般会怎么叛?” 村长面无表情:“最低七年,最高死刑,我们尽量争取最低。” 久父突然询问道:“久七找到了吗?” 村长低声:“找到了,在你和酒鬼打架的那段泥路,她……” 久父:“她怎么了?” 村长整理情绪,眼角流出泪水:“她走了,被人用木棒敲在后脑,失血过多走了。” 久父简单的回了一声:“哦,我知道了。” 久叔的眼神还是空洞,如同一个黑白线混合的黑洞一样。 白墨站起身,朝村口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缓慢。 晚风呼啸,山林之中传来树叶碰撞的声音,为这一段路配上了奇怪的音乐。抬头看着天空之上布满无数的星辰,星辰散发着微弱光芒,时常被一片又一片云朵,树影遮挡。 不管如何的走,它们的光芒始终无法照亮前路。白墨一路跌跌撞撞,摔得满身淤泥。 费了好大的力气,白墨才来到了之前的那段泥路上,看着四周杂草丛生,树影婆娑。这些树木如同黑夜之中的死神一样,朝着路过的人张牙舞爪。 白墨嘀咕道:“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好地方。” 说着白墨从口袋之中拿出火折子,吹了几口,火折子燃了起来。白墨将手中的火把点燃,朝杂草之中丢去。 在风的猛烈驱使下,杂草很快被点燃。看着火星与浓烟交织后又散开,浓烟升起如鬼雾一样。 白墨坚定的眼神,微变,眼泪流了出来。白墨没有擦拭眼泪,而是咳嗽了几声。 白墨突然想起,现在自己还在土坡上。但他还是想看看这场火焰,看火焰的尽头是什么? 这段路是恶魔,是恶魔。他为做恶者提供了隐藏的地方,他包庇了罪恶,就该被摧毁,被摧毁。 白墨试图用一些奇怪的话语安慰自己,试图给自己压力,使自己不要去扑灭眼前的火焰。 火势越烧越旺,巨大的火光很快为夜空染上了残红。 杂草丛中几个身影从黑暗中跑了出来,他们如同被恶魔盯死的羔羊,面容恐慌,就连酒气也荡然无存。 他们在惊恐,他们在害怕。 白墨的身影隐于火焰的光芒之中,面容平静,如同一个坠落凡尘的死神,盯着他们看。 白墨听不出他们在说什么?但看他们滑稽的表情,也能猜到他们想表达什么。 火焰在风的驱使下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广,很快引起了青石村和牧羊镇人的注意。他们赶来时,看着整片火海,眼中全是绝望与愤怒。 这么大的火绝非人力可以扑灭的,他们能做的就是清除燃烧物,尽最大的努力让火停止势蔓延,最终停歇…… 一道晨光破开黑夜的天际,有几个醉酒的大叔喝着酒,指着站在高处的白墨说道:“火是他放的,他是恶魔,他要烧死我们……” 几个青年快速上前将白墨捆绑了起来,哪怕白墨没有丝毫反抗,他们还是在白墨身上进行了一番拳脚。 待白墨失去意识时,他们才停手。 “将他送去审判,他要为他的罪行赎罪。” 牧羊镇,在玄青的雕像之下,白墨和九叔被推上了审判台。 二人被冷水浇醒。 白墨看着台下的众人,他们神情各异,有人欢喜有人忧。 白墨寻找了好久,还是没有发现父母亲友的身影。 按照牧羊镇的习俗,审判时是不能让被审判者的亲人在场,一是怕干扰审判,二是怕四周的人受到他们悲伤的感染。 审判官将久叔犯的罪过程宣读了一遍,最后提高声音说道:“宣判罪人久里,七年监禁。由于他妻女离世,特给十六天安葬期。” 久叔目光涣散,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谢谢审判官的,好意。” 接着审判官宣读白墨的罪行。 白墨喊道:“审判官大人,我不认为我们有罪。” 审判官:“杀人放火,还不算犯罪?” 白墨:“杀人放火本不是犯罪……”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审判官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这是法律,是众人定下的准则。你适应不了这里,那我们就将你驱逐出牧羊镇,永远不能再踏入牧羊镇半步。” 白墨:“这,你不能这样。” 审判官高举宝剑:“以玄青之名,降下神罚,诅咒这个罪恶之人,永远受诅咒,永世不安。” 玄青的雕像射出一道诡异光芒,光芒落到白墨的身上。 白墨脑海中浮现出无数诡异的画面,有墓林,有高楼,有山河颠倒,有会飞的大铁鸟,有无数发着光芒的巨型球体。 白墨顿时感到大脑如同裂开一样的痛,白墨嘴唇剧烈浮动,大声道:“你不是审判官,你到底是谁?” 审判官脸上露出笑容,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小孩,利用嘴唇无声的表达:“我是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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